“辛苦了。”陸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衝陳生道:“你且回去療傷吧。”
陳生道:“道兄不需要我幫忙打探情報嗎?”
他常年在這片戰區廝混,認識不少人,說不定最近幾日有人發現過那個蟲族的行蹤,這個時候傳訊多問詢問詢,應該能得到一些更確切的情報。
“不用。”陸葉搖搖頭。
陳生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抱拳道:“那道兄小心。”
轉身離去。
片刻後,陸葉也離開了此地。
一個戰區的範圍還是很大的,他初來乍到,想靠自己的力量找到目標的行蹤,幾乎不現實,就算有陳生幫襯也不會太容易。
但他其實並不需要去特意去尋找那個蟲族的蹤跡,隻要他這邊殺的敵人夠多,那蟲族自然會來找他的。
一般來說,擁有十四道之力的修士,無論在敵我雙方陣營,都是最頂尖的精銳,這樣的存在一般都不會甘願蟄伏。
所以他眼下要做的事其實很簡單,尋找一切可殺之敵,蟲母早晚能洞察他的存在,到時候勢必會派遣強者來針對他。
沒有任何遮掩,便這樣坦然而行。
才隻半個時辰,陸葉便忽然心頭一動,頓住身形。
幾乎是同一時間,附近一塊隕石上,一道蟄伏的身影便忽然掠出,直朝他所在之地撲來,人未至,一點血光已經綻放,化作血海朝他籠罩。
在被血海包裹的前一刻,陸葉察覺到有另外幾道身影從不同的位置竄了出來,朝這邊包圍過來。
這樣的埋伏遭遇戰在各大戰區最常見不過,實力差距不大的前提下,往往都是埋伏者能夠占據先機,尤其是血族的血海鋪展開之後,可極儘地利之便。
換做尋常入道被這樣埋伏,必然要第一時間想辦法擺脫血海的籠罩,如此方有生機。
便如宴鴻,也不敢輕易讓自身置於血海之中。
然陸葉卻是紋絲不動,依然安靜地站在原地,仿佛被嚇傻了一樣。那施展血海術的血族心中一突,本能地生出一絲不安,他知道,如陸葉這般敢孤身一人在戰區中闖蕩的,皆都不是一般入道,這樣的人往往對自身的實力有
極強的自信。
所以他沒搞明白,陸葉為什麼一點反抗的跡象都沒有。
但既出手,就沒有後退的餘地,眼下敵人已陷落血海中,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要打個折扣。
心中正這麼想著,忽有驚悚降臨。
濃稠血色印照中,一道扭曲的身影突兀地站到自己麵前,揚起一手,猛地朝下砸落。
這血族亡魂皆冒,倉促間便要退走,然而根本來不及。
一股勢大力沉的攻勢從上方襲下,他隻覺腦袋一沉,便已失去了意識。
才剛鋪展開的血海,轟然潰散,被血海遮掩的場景重新顯露。
發起偷襲的幾個蟲族和血族頓時大吃一驚,隻因那個人族此刻正提著一柄短錘,渾身殺機騰騰,旁若無人,麵前一具同伴的無頭屍身,就連胸膛都凹陷了。…。。
怎麼能這麼快?幾個蟲族血族駭然,他們不是沒碰到過持有道器的強敵,但從未有哪一個敵人給他們帶來這麼恐怖的壓迫感,才隻一個照麵,己方一位九道血族居然就稀裡
糊塗地死了。
要知道那可是在血海中,他如何能精準地找到血海主人的位置?
這隊伍中還有一個血族,不過實力隻有八道,他反應倒是很快,眼見族人慘死,當即厲喝一聲,想要催動自己的血海術。
不過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陸葉已經縱掠至他身後,手中短錘一揮。
十四道之力施展開,如砸中一個雞蛋,那血族的半邊身子都化作了血霧。剩下的幾個蟲族如墜冰窖,哪還不知這次踢到鐵板上了,隻看陸葉這般輕飄飄殺敵的姿態,他們便能推測,那短錘道器最起碼能給陸葉帶來三四道之力的增
幅,否則不可能有這種程度的碾壓。
其中一個螳螂蟲族麵色驟然狠厲,速度陡然增快一分,雙臂處彈出兩柄螳刀,迅猛揮動間,化作一片刀瀑朝陸葉罩去。
餘下兩個蟲族則不約而同地朝相反的方向遁逃。
不是對手,強行爭鋒隻會全軍覆沒,既如此,隻能讓其中一個蟲族拖延阻攔,餘下兩個逃亡,或有機會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