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燚城縣委書記王文斌和縣長毛強也坐在這裡,都有些魂不守舍。
他們都知道,要是這些人都救不回來,他們一個縣委書記,一個縣長,絕對乾不下去了。
安監局局長彙報著初步調查情況。
首先是人員。
被困人員不是十幾個,而是五十多個!
這不啻於一道晴天霹靂。
穀大為差點暈了過去。
五十多個啊,如果最後全都遇難,那就是震驚全國的特大安全事故了!
至於事故原因,初步調查分析有兩個。
一個是鐵北山煤礦周圍的水文地質情況複雜,潰口處正好是吳萍河和西紋河兩條河流的交彙處,有一個不規則的彎道,一旦水量大,到這裡對河壩的衝擊力就會特彆大。而去年冬天降雪量特彆大,過年之後氣溫異常升高,冰層下形成衝擊暗河,同時,距潰口處幾百米處有一個廢棄的砂井,附近幾個村落的村民經常在這裡違規取沙,形成一個低窪地帶,每年豐水期時溢出的水就會對河壩形成浸泡,兩個因素下最終造成了河壩潰口,淹沒礦井。
還有一個是過度開采生產。根據安全生產日誌,之前有工人在作業中發現了地下滲水,報告了主管,但管理人員迫於生產壓力,不予理會,導致沒有及時掌握風險,最終導致事故。
“周坤這群畜牲,我們都被他們害死了!”穀大為使勁拍著桌子。
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煤礦的建設質量。
安監局長一句沒提。
這個煤礦是市領導指示儘快建設的,而且也牽涉到安監局的監管責任,誰不知道裡麵水深?安監局長也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油條,當然不會在會上彙報。
這件事情上上下下心知肚明,彼此心照不宣。
說到責任,一個是客觀原因,一個就是商人的責任,政府的責任嘛,當然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告訴周坤,死了人,第一個跑不了的就是他!趕緊配合我們做好善後工作。”肖成功冷冷地說。
“是,書記,這件事我也有責任,請求處分!”穀大為道。
“大為啊,現在不是談責任的時候,我們要齊心協力把善後工作給做好!我先談幾點意見。”
“第一,迅速成立鐵背山煤礦救援領導小組,我親自擔任組長,大為也擔任組長,雙組長製。各部門都要立即動員、協同配合。不遺餘力搶救被困礦工,做好救援和家屬安撫工作。我可是先把醜話說在前麵,如果有誰動作慢了,我絕不輕饒!”
“第二,這件事情肯定壓不住,各路媒體會紛至遝來,要妥善應對,這件事就交給梁江濤,江濤同誌能力還是過硬的,俊青,一會兒你立即給他打電話,說明我的意思,讓他立即趕回來!”肖成功吩咐道。
“好。”市委副書記沈俊青點頭答應。
提到梁江濤,這個時候的穀大為並沒有之前的厭惡感,反而是一種複雜的感情。
一方麵,梁江濤能力很強,應付這樣複雜的局麵正合適。
另一方麵,不知道梁江濤能不能識大體、顧大局?暫時先把門戶之見放下,專心應對眼前危機。
這件事,梁江濤作為組織部長兼宣傳部長是沒有責任的,他該不會落井下石吧?
想到這裡,穀大為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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