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考察團,無一例外,都被西州的做法震驚了。
還能這樣搞?
不過這樣搞,經濟增速真的是快啊!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雖說風險是顯而易見的,但要爆發出來,那都是若乾年後的事了,自己早就不在這個位置上了,隻要經濟數據好,大概率早就提拔走了。
這是個擊鼓傳花的遊戲,越是先搞,越占據優勢。
賭不賭?
要看利益夠不夠!
肖成功流毒的影響範圍,已經遠遠超越了西州市的範疇。
梁江濤冷眼旁觀。
他知道這是一條邪路,也是一條死路。
適當的金融創新是可取的,但必須要嚴格監管,防範失序。
金融創新和金融詐騙隻有一線之隔。
必須要把握好火候。
像肖成功這樣大乾快上,跟搞產業、搞項目、搞城建一樣個路數,就好比火上澆油,看起來是繁花似錦、烈火烹油,但實際上是在點炸藥,焉有不爆之理?
最終的結局,隻能是炸得自己粉身碎骨,還要拉上無數普通人給自己陪葬。
隻是,梁江濤也無法阻攔。
畢竟肖成功是市委書記,又有省長的支持。
至於其他地市,現在領導乾部普遍認知有限,又有政績這個大大的胡蘿卜晃悠,再加上有西州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早就迫不及待了,跟他們浪費口舌,隻能是雞同鴨講。
梁江濤能做的,就是保證燚城不出問題。
他下了死命令,這些所謂貸款公司,一律都不許出現在燚城。
好在肖成功也不敢來招惹他,把燚城作為例外。
燚城仿佛是一塊銅牆鐵壁,徹底隔絕所謂的“金融創新”。
穆棱給肖成功打小報告,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說著梁江濤各種壞話。
說他彆說陽奉陰違了,連樣子都不做,公然在在燚城市委常委會上唱反調,抵製市委精神,簡直是不把您放在眼裡!
肖成功冷哼一聲道:“不用管他,梁江濤就是個假正經,他想怎麼樣都隨他去,反正年底要搞排名,如果燚城經濟增速墊底,我看他怎麼交差?到時候我就讓他把燚城交出來,讓張福去兼任!哼,燚城調門起那麼高,最後卻弄了個倒數,也是狠狠打他的臉。妄想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彆做夢了!”
肖成功對梁江濤很不屑,心裡憋著壞呢,但也不敢正麵衝突。
除了肖成功,燚城很多老百姓也坐不住了,開始埋怨起梁江濤來。
“怎麼回事?為啥信貸公司沒在我們燚城落地生根?人家其他縣市區不都在搞嗎?聽說省裡都表揚肯定了!以前咱們燚城什麼都是走在前頭,引領發展的潮流,都是先行先試的典型,可這次怎麼落在了後麵?”
“聽說啊,是咱們梁書記跟市委肖書記較著勁兒呢!這個項目是肖書記親手抓的,梁書記跟他關係不好,不服他,所以不讓燚城搞!”
“這不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麼?我們老百姓招誰惹誰了?不能因為他們不對付,就不讓我們賺錢吧?梁書記不是愛民如子嗎?怎麼現在格局這麼低?再說,就算他是市委副書記,人家肖書記是市委書記,你得聽人家的呀?這樣不講規矩,最後不都是我們吃虧嗎?”
“沒事兒,咱們大不了去市裡買,一樣,現在交通便利,咱們坐上公交車就去了,錢是長腿的,什麼時代了,想用這種方式把錢鎖在燚城,真是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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