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前,齊遠航跟王鵬都在。今天的齊遠航看起來鎮定了不少,但是看著裡麵病床上的人,眼眶還是猩紅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周海珍看樣子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一看就是一夜都未合眼。
我走過去,拉著齊遠航與王鵬過來,讓他們吃了飯趕緊上學,齊遠航看向我說,“我今天請假吧!”
“你媽媽最關心的就是你的學習,去上課吧!放了學再回來!”
他的眼睛依舊貪婪的看著icu的裡麵。
我剛想讓周海珍趕緊回去休息一下。
突然重症監護室裡的設備滴滴的叫了起來,裡麵馬上一片兵荒馬亂,好幾個醫護跑了進去……
我們都一驚,全部倏地起身撲向窗口,隻見醫護都在做搶救措施。
齊遠航幾乎瞪著眼睛趴在了窗玻璃上,大聲的喊著,“媽……媽媽……你怎麼了,媽……”
我趕緊顫著手,再次給何院長撥打電話,他剛剛上班,一聽到情況馬上跑來。
當我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裡麵,心裡略微的安穩了一點。
我死死的盯著裡麵,除顫的彈動,讓我的心也跟著劇痛,可是我連眼睛都不敢眨,二十分鐘後,裡麵終於一聲歡呼。
她床頭櫃上的設備又正常的跳動了。
齊遠航一下堆了下去,王鵬及時的抱住他。
我也整個人虛脫了一般,兩條腿都在打顫。周海珍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靠著牆緩氣。
何院長出來,跟我說了一下情況,厙慧又從死亡線上逃了一回。
一切恢複了正常之後,齊遠航已經又像一隻大八爪魚一樣,貼著玻璃上無聲的哭泣。
我輕輕的走過去,剛想開口,齊遠航卻率先開口問了我一句,“小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能告訴我嗎?我是她的兒子,我有知情權。”
他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小姨,我已經是大人了,我想知道,你們不告訴我,是對我的不信任,我每天都會想這些事,無法安靜下來。更無法集中精力學習。”
我看向裡麵剛剛又被搶救回來的厙慧,心裡翻江倒海,心痛的很。
“你媽媽……怎麼說呢?這裡麵的事情太過複雜。”我有些猶疑,要不要告訴這個孩子。
他倏地滿臉是淚痕的看向我,語氣毋庸置疑的說,“小姨,告訴我!”
他抬起手臂抹了一下眼睛,收拾起了情緒,認真的看著我,“告訴我,小姨!我知道你全清楚!”
我看著他這副嚴肅的小模樣,點點頭,“好,小姨告訴你!”
“謝謝!”他癟了一下嘴,無助且信任的看著我。
我看向他,苦笑了一下,然後將他牽到休閒椅上坐下,沒再隱瞞,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原委都跟齊遠航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因為,我認為,齊遠航這孩子不同其他的孩子,他太過早熟了。
齊衍行的醜行,對他而言,不啻於滅頂之災。他能默默的用他小小的肩膀,硬生生的扛了兩年多,隻為保護自己的母親不受傷害,這是一般孩子做不到的事情。
而現在正是他的關鍵時刻,馬上就要中考了,他的負擔確實太大了。
本來以為,這樣的變故他們母子咬牙堅持挺過來,就是晴天了。可是齊衍行的事情,卻將他們母子又一次推到了懸崖的邊緣。
這確實不太公平。
眼看著厙慧在生死邊緣徘徊著,已經承受了太多的苦難的孩子,還得驚心動魄的擔心著,我不能再讓他在這片苦海裡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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