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傷口的時候,我緊張的幫著托起鄧佳明的手臂,我也仔細的看了一眼,傷口挺長,到不深,隻是劃破了點皮。
我鬆了一口氣,醫生給他消完毒,就已經止住了血,又給他在傷口最深的位置貼了創口貼。
我有點不放心的問醫生,“他這傷口是不是近期不能洗澡了?大約多久可以愈合?”
醫生跟我詳細的說了一下注意事項。
我回頭正想提醒鄧佳明,要遵醫囑。
可是我卻發現他正偷偷的看著我!
他見我突然轉頭,馬上垂下了眼眸,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我裝作沒看見,叮囑了他一句,“你記住醫生的話,這幾天彆洗澡,小心感染,明後天再來換一次藥!”
他隻是若有似無的‘嗯’了一聲,我不放心的強調了一次,“你彆不當回事,感染了就不是好玩的了!”
他突然看向我,舒展出一個笑臉,很陽光很愜意,“知道了!沒事的,我這賤命一條,沒那麼矯情!”
這句話說的我到是心裡一酸,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彆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給誰看?即便就剩你自己了,也得活的有人樣!”
我的這句話一出口,他突然看向我,“姐,有的時候我總想一個問題,時間要是能倒流該多好,你還是我二嫂,剛剛走進我家。然後我好好的念叔,回來幫你打理丹楓集團。我們還能是一家人!”
我一聽他說這話,怔愣了一下,看向他。我知道,鄧佳明對丹楓集團有著特殊的情愫,他在鄧家的三兄弟中,畢竟多讀了幾年的書。
也是真心想做點事情的人,雖然他的小心機很深,但是這跟他的原生家庭是脫不了關係的。
窮底,根本就沒有見識過大的市麵,哪有那麼大的格局?
我敢說,如果當初有好人帶他,他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我不是聖母,我是實事求是,一分為二的說問題。
而且,從上次我對他伸出了援手,他就有所轉變。
當然了,還有一個因素就是,我想從他的手裡把那個u盤拿回來,那裡麵可是足以震蕩管理層的鐵證,甚至可能還有一些鮮為人知的秘密。
他衝我毫無芥蒂的一笑,然後說了一句,“走了!你跟她們一起回去吧,我走了!”
說完,不再看我,大步的向外走去。
走出去幾步後,他還故作瀟灑的對身後的我揮揮手,但沒有回頭。
“……老三,你等下!”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大概是因為我叫了他一句‘老三’。
這是我在鄧家時對他的稱呼。
我小跑了幾步走過去,站到他的身邊,用審視的目光看向他,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道,“老三,腳下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錯,但是要學會及時止損,就還有前途。丹楓集團在成長,還需要很多人為它服務,隻要你肯回頭!”
我的意思已經很明了,沉默如他,聽得懂的。
果然,下一秒,他的眼角一下就紅了起來。
良久,他輕輕的說了一句,“我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我馬上說到,“有!你手裡的東西可以讓你上岸!”
他怔愣了一下看向我,我趕緊趁熱打鐵說了一句,“彆動不該動的想法,有些錢就是水中月鏡中花,更是邪念。你與老大不同,彆執迷不悟!”
他彆過臉去,保持沉默,許久,才說了一句,“姐,給我點時間!”
“好!”我心下一鬆,很肯定的說了一句,“我等你!回頭就是岸!我就在岸上等你!”
他點頭,然後沒在猶豫,大步向外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去,我篤定他內心裡有著一種逃離的意味!
那背影煢煢孑立,讓人無語!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我才緩緩的提了一口氣,吐出去,向外走。
回到車上,遲溪看了我一眼,“他走了!”
我淡淡的‘嗯’了一聲。
她從觀後鏡,與厙慧交換了一下眼神,啟動了車子駛離醫院的大門。
我本能的環顧了一下大門左右,卻沒看到鄧佳明的身影。
遲溪完全理解我心境的問了我一句,“你在說服他交出u盤?”
“對,他不該跟鄧佳峰一樣葬送了悔悟的希望!他還沒到十惡不赦的地步。”我喃喃的說了一句。
“聽他剛才話裡的意思,鄧佳峰一定是掌握了張雪娟的命脈。鄧佳明不是說他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嗎?那我們伺機而動,也許這是個策反他的機會!我們總得試試,拉他出泥潭。”遲溪看向我,說了一個最佳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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