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咆哮的眼睛都要凸出來了,“如今他們母子還在殯儀館中等待著我去送彆,你們竟然說我……說我殺了她們,誰給你們的膽……”
趙捷庭嘶吼著指向陳少邦,“陳少邦,你他媽的算是個什麼東西,也能冠冕堂皇的對我詢問,誰……是誰你給你的這個權力?讓你竟然敢在這裡胡編亂造……”
他身後的兩名警察將暴怒的他按住,他依舊像瘋狗一般,雙目猩紅的看向一臉嚴肅的陳少邦。
“當時在x市出差的所有人都會為我作證,我從未離開會議定點招待所半步。招待所也有人證物證。你為什麼不去調查?”
“我怎麼就囚禁我的妻子了,她初到京城,又剛剛生完孩子不久,感覺舉目無親,產後抑鬱,不願出門,我就雇傭了兩個居家保姆陪伴她,還不時的不惜重金,拿出積蓄為她換一換住所,隻想哄她開心,好讓她儘量擺脫抑鬱造成的苦悶……”
我聽了他這話之後,實在沒忍住,不屑的吐槽了一句,“這可真是個好丈夫啊!信口雌黃的是他才對!”
這時,趙捷庭依舊還在咆哮,質問,“我這也有錯,這就是你們編排我的理由?你們正經案子不去偵破,卻信口雌黃的定我的罪,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囚禁妻兒,殺妻滅子!說……”
趙捷庭一副目眥欲裂的猙獰模樣,凶得恨,像極了一頭徹底瘋批的瘋狗,齜牙咧嘴的就要撕咬。
就在這時,一聲清冷透骨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我就是證據!”
我頓時一喜,瞬間亢奮,來了來了!
我瞪大眼睛盯著屏幕,隻見畫麵中的趙捷庭,醜陋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頓時定住,像被施了定身粉一般,依舊保持著,半抱著那張銬著他雙手的小鐵桌子。
剛才因為憤怒與激動,屁股已經離開了椅子,呈現出撅著腚的狀態,卻因為桌子太重,令他努力的向上仰起脖子……
講真,這副形象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簡直醜陋至極。
而審訊室內這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且所有的一切都是靜止不動的!
我看著畫麵裡的情形,不由自主的吐槽了一句,“我看看他還怎麼狡辯!”
隻見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拉開,一身白色衣裙的楊冰倩,義無返顧的邁著堅定的步子走進來。
她的臉上未施粉黛,頭發隨意綁了個高馬尾,一條白色的長裙雖然有點不太合身,略略的有點肥,但卻不影響她顯現出來的高貴淡雅,仙氣飄飄。
她的眸子深邃幽冷的,緊緊的盯著裡麵中間的那一處。
此時的趙捷庭,依舊抱著桌子,保持著剛才醜陋狼狽的姿勢,石化了一般看著大步走進來的楊冰倩。
眼裡的眸光極為複雜,震驚,驚恐,疑惑,還有一絲不可思議的竊喜!
楊冰倩的眸光卻在走進來的一瞬間,越來越冷,猶如冰錐一樣直刺向表情醜陋至極的趙捷庭。
而趙捷庭再看到走進來的楊冰倩的那一瞬間,原本就瞪著的一雙小眼睛,猛的瞪的更大,嘴不自覺的張開,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變得煞白。
兩個人就是用這樣的姿勢,對視著,一個目光猶如飛出去帶著冷寒的冰錐。一個瞠目結舌猶如見了鬼魅一般。
隨著楊冰倩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來,就聽到‘當啷’一聲,鐵質的小桌子落回了原位,墜下的重力拽帶著趙捷庭,一屁股墩坐在椅子上,但是眸光卻依舊無法移開。
不得不說,趙捷庭是真的城府極深,應變能力也是一流。
就在他墩坐回椅子上的一瞬間,下一秒,他又激動萬分的再次猛的要站起來,雙手掙紮著向楊冰倩狂躁不已的伸過去,嘴裡與表情頓時聲淚俱下的喊了一聲,“……倩倩!我的倩倩……你,你還……”
‘活著’兩個字還不等說出口,楊冰倩瞬間大步的向他快步撲了過去。
趙捷庭更是聲嘶力竭的喊道,“……倩……”
‘啪’的一聲脆響。
室內再一次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趙捷庭也再次墩回了座位,仰著臉,看向站在眼前,高高在上的楊冰倩。
此時的楊冰倩,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再瞪也瞪不大雙眼的趙捷庭,冷冷的問了一句,“清醒了嗎?”
趙捷庭似是沒有明白楊冰倩的意思一般,嘴角猛的抽動了幾下,依舊滿眼是淚的看向楊冰倩,“……倩……”
還不等他另一個‘倩’字出口,楊冰倩掄圓了自己的手臂,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摑在了趙捷庭的那張醜陋的臉上。
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打的好!爽!”
但是喊完了,我才意識到,爺爺也在!
哪成想,爺爺竟然回過頭,對我豎了一下大拇指,“確實打的好!這丫頭性子夠烈,好樣的!”
我頓時欣喜若狂,靠進了身邊的魏青川的懷裡,緊緊的攥了攥拳頭,“解氣!彆說冰倩了,就我的這口氣都憋的心口疼了!”
魏青川對我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指了指畫麵。
我趕緊正色的繼續看向大屏幕。
隻見楊冰倩一臉淡定,高冷的看著被打的怔愣的趙捷庭,再次問了他一句,“清醒了嗎?”
趙捷庭突然就癟著嘴,奇無比的看著楊冰倩,淚如雨下,“……你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