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動雙刀的男子,被記憶中的惡魔大斧砍成四塊。而一道驟然爆發的念動波,則讓女人身上的防護罩直接過載。
詹嵐踩著女人的身體繼續向前,踏過柔軟身軀的最後一腳,將仍在不住掙紮的女人腦袋,踩成碎塊。
有點滑,像是一個壞掉的椰子。
觸感很清晰,但卻沒什麼實感。精神領域上的殺戮和現實中當然不同。雖說在安布雷拉的地下詹嵐也不是沒有向阿美莉卡的陸軍開過槍。但她感覺自己在現實中還是一個雙手乾淨的好女孩。
她眨了眨眼。
人影的總數為七。一個人蛇混同的小和尚。一個披著狼皮的醫生。一個渾身是血的女性戰士。一個身形魁梧,內心卑微的牛頭人。一個心思純粹的戰士,武者。一個心懷恐懼,隨時打算逃跑的大兵。然後還有一個蜷縮在人群中,不住顫抖的小小少女。
這都是印洲隊成員的心靈投影,除卻雪耐。而印洲隊應該有十五人。刨除掉被斬殺的四人,那麼應該還有三名新人被安置在安全的區域。
新人都去那裡了呢?——詹嵐有點想問這個,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做出太多乾涉。在這裡強行心控一個印洲隊成員倒也不是做不到。但如果將機會浪費在這個時候,則未免有些打草驚蛇。
於是,她便隻是在印洲隊的心靈投影們身邊走過。然後,訴說帶著誘人韻律的低語。
——‘靠近水的地方,比較安全。’
…………………………
“伊莫頓!帶我們向東!向尼羅河靠近!”
爆炸,灼燒,少女的尖叫。主神的計分。當甘天發出怒吼的時候,他手中的一件賽特聖器正化作崩裂的灰燼。而阿娜尼婭則抱著咒術書,尖叫著支撐一重仿佛隨時都要粉碎破裂的防護層。
有火焰在她身上燃燒,那燃燒的毋庸置疑是她的靈魂和生命。然而她卻並沒有就此死去,那暗綠色的火炎,燒灼的也仿佛不是她的軀體。
沙暴應聲而來,有著伊莫頓外貌的暴風毫不猶豫地裹起幾人的身軀。暴烈的火焰炙烤著構築成沙暴的黃沙,一名資深者稍有不慎,便在手臂的燙傷中發出悶哼。
“走!”
不死祭祀的行動力相當卓著。它帶著印洲隊的諸人,便向著遠方飛速逃離。
飛,用力的飛。燃燒的火場在身後蔓延,捂著腦袋的精神力者發出嘶鳴。
“我擋住了!我擋住她了——她沒有打進來,她沒有比我強到哪裡去!”雪耐的尖叫,所有人的安心。這一口氣又過了數分鐘才勉強呼出。當伊莫頓帶著印洲隊的眾人在一片沙丘上落下時,他們已經靠近了尼羅河的流域。
——負了六分了。
主神的宣告,非常清晰。雖然看上去沒有減員,但死裡逃生,絕非不需代價。
甘天咬緊牙關,惡狠狠地看向遠處那返航的轟炸機群。如果他能做到,他一定要讓那些英軍都在飽受折磨後淒慘死去。
但是他做不到。
他隻能帶著無儘怒火,目視他們離去。
“隊長。”還活著的印洲隊成員,眼巴巴地看著他。有人心中,浮現出了退怯的欲望。
他們等待他做出決定。
無論他做出什麼決定,伊莫頓都會北上,前往哈姆納塔。它看上去並不畏懼,反而帶著某種迫不及待的,仿佛趕著要去見情人一般的情緒。
而甘天隻能再度咬緊牙關。
“我們有地方可以逃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幽暗氣息。“我們……隻能夠抓住機會,畢其功於一役。”
負了六分,他們已經無路可逃了。
對,無路可逃。
因為兩艘貨運駁船,早已順著開羅河抵達了十數公裡外的一處平坦大地。而這兩艘船內,有著從一戰戰場上存活下來的。最為精銳的英軍炮兵。以及,他們的重炮群。
位置很好,尼羅河畔,沙塵氣候難以造成影響。而一位無形的,已然計算並調整好炮擊諸元的指揮官。她的念頭就在每個炮兵的身旁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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