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就輕易被衝昏頭腦的,與其說是廝殺,不如說是自殺的趙綴空。
先手挨了覺醒鄭吒一擊,直接被打入不利環境的,吃了地形殺和團隊配合的炎魔。
沒能發揮出自身陣地優勢,開局就被種入戾炎,沒有施法距離也沒有施法空間的薩魯曼。
然後,便是眼前這個被趙蕊空深度侵蝕,卻永遠不可能作為趙蕊空的容器而複蘇的,力量都不知道有沒有趙蕊空全盛時期十五分之一的雅莉珊德拉。
總是這樣。
一直這樣。
自己始終沒有遇到過一個具備正經四階戰力,並且能夠以正經四階姿態來和自己戰鬥的敵人。自己所新擁有的,無堅不摧的,被稱為‘神性共鳴’的這把利器。始終沒能夠正經地和一個足夠合適的敵人正麵碰撞。
這是好事嗎?——這當然是好事。
自己獲得了一次又一次磨練的機會,自己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完善,補強,甚至迭代。自己越來越強大,每一次都能夠對上自己正好能夠擊敗,又能夠給自己試煉的目標。而如此下去的話,想來就算是真的遇到了沒有處於任何負麵狀態之下的四初戰力,就算無法將其戰而勝之,自己從容退場的概率,也將隨著時間推移而極度放大。
麵對這種好事,這種優待,再挑三揀四,大概便隻能夠用‘不識好歹’這種詞來形容。然而……
——我果然,還是有點矯情。
是因為驕傲?因為自負?還是因為表現欲?抑或者,是單純的不想順著楚軒的劇本,世界的劇本向著前方繼續前行?
薑玉並不確定——他能夠清晰地閱覽自己內心的所有情緒並將其分名彆類,但他仍舊無法確定自身現有的核心思緒。他能夠確保的,便是自己此刻,和接下來的一切行為,都出自自己的內心,而不是受到什麼精神力惑控或者誘導布局的影響。
那麼,試試看違逆一下世界,違逆一下楚軒吧。
深紅的雷域基於他的意誌驅動而擴張,空間的延展將時間的流逝拋在腳下。眼前的女人用儘全力,向著某個憑借直覺選定的方向奔逃。而就當雷域的延展即將碰觸到她的腳踝之時,深紅的地底擴張,卻被驟然遏製在了某個隨機因素之下。
是礦脈……一處高稀有度的,類似於磁鐵礦一般的隱性魔導礦脈。它在這片土地中以惰性的姿態沉眠了不知道多少年,而直到此刻,它才因為雷霆的刺激而活化,並立刻就起到了擾亂雷電,妨礙能量感知的功效!
雷域未能碰觸到女人的身影,急劇刺出的審判之矛也是一樣。輝光的毀滅之光在地底解開收束,然後以最大的規格,向著指定區域爆發!
‘嗡——!!!’
主神的計分沒有響起,毀滅之光最終的成果也不過就是將女人的小半邊身體汽化。這或許能夠算作是最低限度的收益,但這顯然並不符合薑玉的需要。
‘轟隆隆……’爆破的聲音從遠處響起,有薑玉肆意動手的原因,也有遠處鄭吒毆打小朋友的功勞。然而在大結界的抑製下這種程度的破壞顯然並不足以摧毀這片大地,然而薑玉卻從爆破的聲音之中察覺到了連鎖的坍塌!
這片地下空洞區,要塌了。
或許就是現在,或許就是下一秒。而薑玉並不認為自己或者遠處的東美洲隊殘存者會在這區區地底幾百米的地震坍塌中受傷。但他確信,一旦地形被大幅破壞,自己眼中的獵物,必然會在地利的偏袒式協助下成功逃亡!
——構築。
雷域在頃刻間轉化為複合空間波動和生物力場的構築力量。它托舉了地底,穩固住了那複數的脆弱結構點,讓它們不至於在當下便立刻坍塌。而這也導致了‘地利’無法立刻給眼前的女人開出一條快速便捷的逃亡通道。她無處可逃,而剛剛的創傷也延緩了她的逃亡!
而下一刻——
空間通道,最小限度,展開!
一重蒼白的振波破開了薑玉麵前的空間,基於爆音通道的原理釋放,而落點則徑直抵達了逃亡者的脊背後方。最小限度的通道展開意味著最快的速度和最精準的投放。哪怕通道隻能夠容許一支手臂穿行,這向前揮出的一拳,也切實地在覆蓋四周的構築力所提供的空間穩固下,碰觸到了女人的脊背之上。
某種莫名的危機感在這一刻充斥了薑玉的全身。而伴隨著危機感一同抵達的,則是一道突如其來的,強盛而銳利的力量。
這力量中充斥著死亡和腐敗的味道,這力量中有著熟悉的氣息,它在不久前和自己有過一次碰撞。
前言的歸納中少了一條——戒靈中有一個名叫塔裡昂的剛鐸遊戲,它所持有的力量格外強大。理論上說它的全盛期能夠和索倫相互對抗。但它卻又因為這樣那樣的緣由而消極怠工,即便是在和中洲隊的輪回者們交戰時,也隻用出了讓戒靈同僚們得以跑路的力量。
而更巧的是,東美洲隊和戒靈塔裡昂存在因緣。且按照原典劇目發展,風雲頂一戰結束後,追擊持戒人的戒靈實際上隻有五位。因為另外四位正處於艾辛格,它們知曉了甘道夫從黑曜石塔中的逃亡,而它們肩負的職責便是追獵這個目標。
甘道夫現下還在艾辛格,楚軒留在那裡,未嘗沒有將這剩餘的戒靈一並處理掉的期望。
所以,無法追獵甘道夫的戒靈們,出現在這距離艾辛格並不遙遠的法貢森林中,是一種非常正常的事象發展狀況。
‘鐺——!!’劍撞上了拳頭,薑玉的目光碰觸到了那個包裹在黑袍中的目標。它身上縈繞著比先前更加龐大的氣場,它手指上有一枚指環,正在微微發著光。
隻是一擊,它便退下。而就在這個短暫的空隙中,原本已然被絕望所充盈的女人,已經連影子都不剩下。
她終究還是成功地逃走了。
而薑玉也並沒有繼續去追擊她。
黑鎧的戰士注視著陰影的褪去,因為無論如何,他的拳頭,已然碰觸了女人的脊背一下。
今日一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