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將軍!”褚凝嫣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心情,“衣服的圖紙是我畫的,我可沒有做衣服的本事。”
“那你也是挺厲害的。”曹元走到褚凝嫣的對麵坐下,剛好擋住了她看表演的視線。
不過有這麼個不速之客在,她也沒心情看表演,“比不得曹將軍。”
“聽說你準備開成衣鋪子?怎麼?你那青梅竹馬把你拋棄了?”曹元隻當作沒聽出她語氣中的嫌棄,繼續找話題。
偏偏又是個不會聊天的主兒,說出的話,總讓褚凝嫣想擼起拳頭揍他一頓。
“您也知那隻是青梅竹馬。”褚凝嫣翻了個白眼,“再說,世間女子一定要嫁人生子嗎?”
“既然有能力養活自己,為什麼偏要靠彆人?你說呢?曹將軍?”
曹元從前見到的女子,多是弱不禁風,需要旁人照顧,一旦失去依靠,就會六神無主。
就是他的老娘從前也是要依靠父親的,就是後來父親去世了,老娘才漸漸堅強起來。但如果失去他的庇護,老娘可能也會晚景淒涼。
他從未見過像褚凝嫣這樣的女子,果然,堅韌,自信!
“你說得對。”曹元道,雙眼看著褚凝嫣漸漸失了神。
褚凝嫣詫異,這個冷酷嚴謹的曹將軍居然會認同她?要知道自己那個青梅竹馬聽到自己這番話時,也是不認可的。
“你沒事吧?”褚凝嫣被認可了,卻又不自信了。
“我能有什麼事?”曹元的眼神重新聚焦,整日板著的臉,放鬆了一些,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
還彆說,怪好看的。
褚凝嫣搖搖頭,甩掉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收回視線,“沒事就好。隻是沒想到你會認同我的想法罷了。”
“是呀,世人多認為女子就該依附男子,但我覺得依附於不依附,隻是形勢所為罷了。鐘鳴鼎食之家有傍人籬璧者,亦有執掌大權的主母。篳門圭竇之中有吸血螞蝗,亦有苦苦支撐門戶的婦女。”
曹元看向褚凝嫣,“其實無論男女,走出怎樣的路都是個人選擇吧。”
褚凝嫣這回真的是震驚了,其實她自從落水後醒來,就隱隱有種感覺,她覺得自己不認同這個世界的規矩,但記憶告訴她就是這樣的,她也應該跟著順著時代潮流走下去。
隻是心裡隱隱不甘,她覺得自己可以養活自己,為什麼一定要依靠彆人?她很不解。說與最熟悉的遠行哥聽,對方也不理解她。
她苦惱,隻能默默努力罷了。
“你,曹將軍,你……”褚凝嫣不知道該說什麼?說謝謝嗎?還是彆的?
“叫我曹子善吧,將軍隻是我的職位。”曹元道。
“曹……子善?”褚凝嫣沒有拒絕。
“你是在好奇我為什麼會有這番想法嗎?”曹元看著褚凝嫣稚嫩的小臉,唉,才14歲呢,還是個孩子。
“嗯嗯。”褚凝嫣忙不迭點頭。
“許是常年征戰,見慣了人情冷暖,世間百態吧。”他曾見到過一對夫妻,男的因為屢試不中,整日喝酒買醉,打老婆。而女的每天天不亮就做豆腐,賣豆腐,養活一個家,還要供男的飲酒發瘋。
明明那個家是女人一手操持的,沒有男的能過得更好,卻不能將其逐出家門,因為世人隻看重男子。沒了男子的家,恐怕很快就會被其他人欺辱
褚凝嫣雙眼亮晶晶地看他,是什麼世間百態?她想聽聽。曹元無法隻能挑選著給她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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