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袋被戰妄手指勾住，沈漾停了腳步。
“沈醫生，頭疼怎麼治？”
戰妄閉著眼睛，上半身靠在沙發的靠背，鬆開沈漾手中的手提袋。
看著戰妄一臉疲憊的眉心緊皺，沈漾猶豫著開口：
“如果不嚴重，喝點蜂蜜水或者番茄汁，讓你下屬給你按摩下頭部或者冷敷一下，”
“疼的厲害，可以口服布洛芬，對乙酰氨基酚片也行，實在受不了了也可以口服一粒托拉塞米片，”
“醫生手法應該更專業，”
沈漾說完，戰妄閉著眼睛挪到了沈漾跟前。
他上半身依舊靠著沙發的靠背，閉著眼睛。
看著戰妄疲憊難受的樣子，沈漾腦海裡突然出現一組久遠的畫麵。
那年夏天，她第一次來姨媽，她嚇得躲在洗手間裡哭，以為自己要死了。
後來還是戰妄找到她，不知道從哪弄給她一包衛生棉。
隔著洗手間的門，她在洗手間裡麵，照著使用方法笨拙的換衛生棉。
戰妄拿著手機在外麵，給她讀女孩子生理期的注意事項。
晚上她肚子痛的睡不著，戰妄隔著衣服給她揉小肚子，一直揉到她睡著為止。
那一年，她十三，戰妄二十。
...
沈漾攥緊手提袋的手慢慢鬆開，然後把手提袋放下。
她站戰妄腿邊，彎腰幫戰妄揉太陽穴。
可是戰妄靠著沙發的靠背，身高又太高，沈漾夠不到。
“你坐直，我夠不到你，”沈漾提醒。
“上來，”
低懶的聲音明顯的疲憊，戰妄閉著眼睛準確的捉到沈漾的手腕，把人朝跟前拉了一下。
沈漾單膝跪在沙發上，給戰妄按揉太陽穴。
“剛剛那個小夥子是你新聘用的司機？”
“嗯，剛退伍回來的，”
沈漾隨口問一句，戰妄答一句。
剛剛沈漾窗前後麵，聽出了南汐的聲音，她沒有提。
“胃裡有沒有灼燒感？”
“嗯，”
沈漾又問，戰妄答。
緊接著，戰妄的頭朝沈漾靠過來。
沈漾停下手上的動作剛要推開他，發現他居然睡著了。
他閉著眼睛靠在她懷裡呼吸均勻，無意識的伸手圈住她的腰。
沈漾陷入沉默，房間裡慢慢安靜了下來。
“等他醒了，給他喝點蜂蜜水，”
幾分鐘後，沈漾出了房間，看向候在走廊的江北。
“沈醫生，”
江北見沈漾要走，忍不住開口：“少爺最近壓力很大，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沈漾抬頭，直視江北的眼睛。
她知道江北欲言又止想說什麼。
戰妄從來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