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立南一句話,又把一桌人乾沉默了。
村長在家沒事就愛整點白酒喝,酒量那真的是一等一的好。
今天喝了不少酒,但一點沒醉。
他伸長脖子,一臉的不可置信,“什麼?你就因為被硌到腳了,所以要修路?”
裴立南理所當然的點頭,“對!要不然我修路乾嘛?”
村長豎起大拇指,“豪橫!真的太豪橫了!小裴……哦,不是,裴少爺!”
權霆延的秘書坐在一旁本來一言不發。
這時候也沒忍住來了句,“不愧是雲城小霸王!”
權霆延神色微沉,拿起酒杯喝了口白酒,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裴立南比他想象中更聰明,更狡猾。
一頭藍發,穿衣打扮又很花裡胡哨,會給人造成一種他吊兒郎當的錯覺。
實則不是。
車是他撞的,想必那個阿姨口中提醒說他的車不能繼續開的年輕人也是他。
現在他本意是想討好林淺,但卻給出了一個讓人毫無壓力的理由。
他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修這條路的,跟林淺無關。
權霆延溫沉的眸光看了眼林淺。
果然看到小姑娘看裴立南的眼神跟剛剛不一樣了。
剛剛的眼神頗為嚴肅,現在帶著幾分笑意,眼尾微微勾起,驚心動魄的漂亮。
權霆延放在桌子底下的拳頭不自覺握緊,手腕處的青色脈絡浮起。
嫉妒從看到裴立南從林淺家廚房出來的那一刻就開始生根。
在看到他穿著林淺拖鞋的時候發芽。
現在瘋狂冒頭,快要衝昏他的頭腦,剝奪他的理智。
他能做的很多,但又感覺能做的很少。
他修長指尖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試圖壓下心底的煩躁。
秘書在一旁默默心驚。
他也跟著權霆延出席過一些應酬,從來沒見過他喝酒超過兩口。
每次都是大家一起敬他酒的時候喝一口意思一下,後麵不會再動。
誰來敬酒他都不喝,自控力極強。
當然也沒人敢勸他酒。
今天他竟然自己灌自己酒!
秘書覺得大事不妙,給特助發消息,【不好了,老板今天心情好像不好,喝了很多酒。】
特助還在公司上班,看到這個消息,皺眉,【可能是心情好吧?】
秘書:【不是的,桌上還有一個雲城小霸王,對林小姐很殷勤!林小姐對他態度很好,對我們老板就有些冷淡。】
到現在,秘書已經看明白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權氏財團不近女色的掌權人也沒能免俗。
特助頓時眼睛瞪大,【拍個照片我看看!】
不是吧!情敵又多了一個?
還是雲城本地的?
林淺有點太全麵了吧!
秘書偷偷拍了一張照片。
特助看到之後,腦子都在嗡嗡作響,【這什麼雲城小霸王!這是南城小霸王!】
秘書:【啊?他也從南城過來的?】
特助頭疼的要命。
裴言鬆真是個沒用的老東西!
————
遲簫聲忙完一天的工作,站在了謝知起的家門口。
他之前來過這裡,保安這裡有登記,可以進小區。
他抬手按了門鈴。
門鈴響了好一會,也沒人來開門。
遲簫聲眉頭皺起。
看網上說的他哥並不嚴重,應該不會在住院吧?
遲簫聲拿出手機,撥通了謝知起的電話。
隨手扔在後座座椅上的電話響了,謝知起拿起來看了一眼。
發現是遲簫聲。
他有點不想接。
手機拿在手上,謝知起聲音清冷的問小周,“到哪裡了?”
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外麵的天全部都黑了。
小周上午出發的時候還神采奕奕,現在渾身的怨氣比鬼還重。
累!太累了!
一個人開長途,簡直要人老命!
看了眼導航,他有氣無力的說:“還有兩個小時就能到雲城了。我們先在市裡住一晚上,明天再去找林淺吧。”
大晚上去人家家裡,也不禮貌。
謝知起嗯了一聲,接通了遲簫聲的電話。
那邊傳來遲簫聲有些擔憂的聲音,“大哥,你在住院嗎?”
謝知起一聽這話就知道遲簫聲是去他家裡了,看了眼窗外,說:“沒住院,在朋友家。”
遲簫聲取下戴著的鴨舌帽,露出一頭銀發,“這樣,你是不是一個人不方便?我住你家照顧你好了,不用麻煩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