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打破了黑夜,在浮蒼山大營之中激起了巨大的波瀾。
雲山派順利攻克靈沙城,占據鳴沙灣!
此時距離馮風真人諭令雲山派出兵,不過一天而已。
一日之內,攻克金霞峰,收複鳴沙灣,陣斬三山郡築基四名,幾乎全殲練氣精銳六百人,摧毀浮空艦四艘!
這支曾讓玄光派如芒刺在背,一時間束手無策的三山郡偏師,被陸乾打得近乎全軍覆沒!
如此輝煌的戰績,讓重明郡眾人震撼失神的同時,也倍感振奮。
因為,昨天那場戰鬥的戰損已經統計出來,重明郡七名築基受傷,其中四人受傷較重賀陽辰、莊清、殷鴻博是因曳光真人插手受傷,還有洪飛也身受數創),練氣精銳陣亡三百餘人,損失浮空艦四艘。
總之,現在的戰力為金丹一人,築基十二人七人受傷),練氣精銳一千一百餘,浮空艦十艘。
而測算三山郡的傷亡,則是一名築基陣亡,六人受傷其中兩人受傷較重),練氣精銳陣亡四百人,損失浮空艦三艘。
此刻的戰力為金丹一人,築基十三人六人受傷),練氣精銳千餘人,浮空艦十一艘。
看起來還是半斤八兩,但是馮風真人還在療傷,敵方金丹狀態良好,而且因為金丹戰力的差距,導致築基間的狀態已經開始逐漸拉開。
若不是馮風真人用出了魔道血陣,今天的損失恐怕還會更大。
但縱然靠著血陣拖延了一點時間,眾人的士氣著實不高。一是戰損超過預期,二是這個血陣實在是有些恐怖,傷人傷己,己方修士都有些惴惴。誰知道馮風真人會不會還有什麼魔道器物,等打不過時,萬一要抓自己人祭煉呢?
現在聽到這樣一個輝煌大勝的消息,自然是精神振奮,歡喜不已。
一頂大帳之中,五長老罵罵咧咧地把杯子一摔:“娘的,賀陽辰是怎麼走的狗屎運?陸乾那小子竟然贏了?”
他的師弟安慰道:“陸乾戰報損傷極重,五名築基重傷兩人,輕傷三人,自家精銳戰死大半,浮空艦損毀兩艘,重傷兩艘,這樣一來,後麵也沒法有什麼成績了。”
“都已經收複了鳴沙灣,還需要什麼成績?這一回賀陽辰是大大長臉,真人估計也會褒揚。”五長老搖搖頭,臉色難看,“再說到底損失多少,現在都是他一張嘴說的,鬼知道真的假的。”
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心中倒也相信了大半。麵對那樣一支精銳之師,雲山派勢單力孤,就算攏起了五位築基,不受重創也不可能。
五長老又看到失魂落魄的韓溫,沙河幫到底還是他的有力支撐,因此耐著性子安慰道:“昔日我們丟了鳴沙灣,全因金丹突襲,不得不退。咱們保留了有生力量,在主戰場上頗有建功,這些太上長老也是知道的。”
“陸乾不過是運氣好,依我看,雲山派受到重創,能占據鳴沙灣多久都不一定。你不必如此失態,等此戰勝了,我想辦法給你換一條靈脈來,咱們從長計議。”
可韓溫直勾勾地看著前方,恍若未聞。還是張寒鬆從背後伸手搗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討論結束,韓溫幾乎是衝出了大帳,步履匆匆地回到了沙河幫駐紮之處,一頭紮進自己的帳篷之中,把跟著他的兩位客卿長老都甩在了一邊。
張寒鬆和另一名築基中期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他們拿著豐厚的年俸,服務於沙河幫,但不效忠於玄光派。現在因契約所限,參與到這種無比危險的郡府戰爭中,已經很是不滿。
現在看到韓溫這種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更是萌生退意。
韓溫屏退了守衛在帳篷兩邊的弟子,走入帳中,解開一層又一層的法陣屏障。站在重重珠簾之前,他努力拍拍臉頰,整理一下衣衫,做出一副精神的模樣來。
“三娘子……”韓溫掀開珠簾,看著塌上乾瘦的身影,心中無限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