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穗歲呼吸一滯。
陸蘭序立馬察覺到她的情緒,看了過去。
那板車上放著叮鈴咣當的東西一堆,乍一看並看不出什麼特彆的,全都是不起眼的小東西,甚至還挺破舊。
隻是祝穗歲的反應如此大,陸蘭序自然覺得有些問題。
他看過去,“看中了?”
“那板車上,倒是有個寶貝。”祝穗歲回了一句。
她的眼睛裡看到那物件上麵,彌漫著的是紅色的霧氣。
按理來說,紅色霧氣要低於藍色霧氣和綠色霧氣,自己手裡的宋代鈞窯,價值就比那物件要值錢。
不過那東西看著,還挺有藝術價值,是祝穗歲沒有遇到過的,便有了想要收下的心思。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祝穗歲覺得雖然是紅色霧氣,可這紅色卻格外的濃鬱,比起之前看到的都要來的豔麗。
這倒是挺稀罕的。
一開始,祝穗歲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陸蘭序沒看出上麵的寶貝是哪件,可祝穗歲覺得有,他便道:“過去看看。”
兩人先行一步叫住了人。
拉板車的中年男人,莫名被兩個穿著得體男女叫住,下意識的有些畏懼,特彆是那看起來氣質不凡的,哪怕對方刻意收斂,可有些骨子裡的東西是收不起來的,他長相俊美,隻是在那一站,就和其他人不一樣了。
他結結巴巴的開口,“乾啥?”
瞧見人如此,祝穗歲就知道是被陸蘭序嚇著了。
彆看陸蘭序為人處事溫和,但實際上氣場還是在的,要不然年紀輕輕怎麼壓得住下麵的人。
祝穗歲笑了笑,故作不經意的看向板車上的東西,湊近了看,這紅色霧氣果然更濃鬱,她指尖滑過,淡淡一笑。
“叔,我看著這個東西倒是挺特彆的,我家正好缺個擺件,您看看怎麼賣成不?”
她也不想耍過多的心思,對方本就不鏟地皮出來賣古玩的,對這行也不太懂,她若是想方設法的弄到手,不跟人交談一意孤行的話,那豈不是和那海二爺是一類人?
祝穗歲覺得,跟這些普通老百姓,就正兒八經的交談就成。
人要是願意賣,但凡價格合適,自己就收,若是不願意,她自然也不會出多高的價格,收不了這件,還有彆件可以收。
一聽這話。
中年男人才鬆了口氣,他其實是從鄉下到的舍縣,有個親戚在這邊,早年前他還幫過對方,本來是想要來找人幫忙,沒成想人完全不提以前的事情,覺得他是打秋風的窮親戚,給連茶都沒喝上一口,就把他打發了。
他也不是不要臉的人,聽出了話外音,哪裡還有臉待下去。
再看祝穗歲想要看中的那玩意,其實是自己父親留下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看著雕工不錯,就留在家裡當擺件了,前幾日有陌生人來家裡,看到這玩意,就說這是以前的人放墓裡頭的,家裡頭都嫌晦氣,叫他給扔了。
中年男人雖然覺得膈應,可這又是自己父親留下的,總歸算是遺物,想了想就給拿上了。
沒成想竟然還有年輕小姑娘看上。
男人到底是有些老實。
他覺得一般人都會覺得墓裡出來的東西晦氣。
可若是自己說了,那豈不是賣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