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那麼慌張的喊著桐桐，像是害怕失去什麼。
“彆過來，彆看我……”他突然失了控，赤紅著眼眶轉身跑回房間，將自己關了起來。
我不放心的追了過去，可我敲門，他不肯開。
地上還殘留著他的血腳印，一串串，觸目驚心。
自從重生以來，我似乎一直都沒有正視過厲念堯的病情，我隻知道他有精神病，他是個瘋子，他情緒不穩定，他會殺人，他可能是殺人凶手……
後來的接觸中，我發現隻要他不受刺激，情緒還是比較穩定的。
我並沒有太過關心他的情況。
所以現在他滿身是血的出現在我麵前，還是嚇到我了。
馮助理已經是經曆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見過很多次厲念堯發瘋的樣子，他很快叫來了家庭醫生，從外麵強行破門衝了進去。
我想跟進去，被馮助理阻止。
“您還是在外麵吧，少爺可能……不想讓您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他發病的時候，太狼狽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慌的拽住馮助理，小聲問著。
馮助理沉默片刻，小聲開口。“少爺他……失控時，很可怕，會有傷人的衝動，但他……從來沒有真正去傷害過彆人，他隻會傷害自己。”
太過善良的人，會在病發失控的時候，不停的傷害自己來保持理智。
小耀……就是如此。
我愣在原地，看著助理進去，看著一聲給厲念堯打鎮定，聽著他讓人窒息和心痛的嘶吼。
該是怎樣的痛苦，讓曾經的天才，變成如今的樣子。
即使站在門外，我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與無助。
我幾乎是無意識的想要伸手，想要擁抱他。
回過神來後，我自己都很茫然。
為什麼我會哭。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濕了滿臉。
打了鎮定後，小耀終於安靜下來，睡了過去。
因為擔心和慌張而呼吸急促的馮助理終於鬆了口氣。
他走出來看著我，欲言又止。
“他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嗎？”我小聲問著。
“是……經常，受了刺激以後，會這樣。”馮助理點頭。
我想了想，應該是今天在醫院，我說我不是程秋桐刺激到他了吧。
“少爺本性太善良，否則……他不會選擇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發泄。”馮助理聲音低沉。“我們會在房間收走一切可能會傷到他的東西，但今天他摔了水杯，用玻璃劃傷自己。”
我愣了一下，愧疚的低頭。“抱歉……我不知道，玻璃杯是我拿進房間的。”
我不知道小耀會傷害自己，我用玻璃杯衝了感冒藥，之後就放在那裡了。
馮助理沒說什麼，隻是看了眼時間。“您願意跟我了解一下少爺嗎？你們畢竟已經是夫妻了。”
馮助理想帶我了解更多的厲念堯。
我抬頭，紅了眼眶。“好。”
馮助理一路沉默，帶我去了那家廢棄的孤兒院。
“十九歲那年，老爺子原本是要安排少爺出國讀博的，可那天，孤兒院大火。有人惡意將他和阿辰鎖在了孤兒院的房間裡，他們逃不出來，活生生被困在裡麵。如果……不是我們去的及時，少爺也該死了。”
我對孤兒院有深入靈魂的恐懼，我害怕這裡，因為我死在這裡。
還好，馮助理帶我去的，是孤兒院的東側住宿樓。
“也許，凶手隻是為了嚇唬小耀和阿辰，卻沒想到火勢不可控，整層宿舍樓都被火勢蔓延，那一年，孤兒院總共死了十九個孩子，除了小耀和阿辰以外，其餘的都是些七八歲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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