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母垂眸,再次開口。“林晚桐啊,桐桐是愛殷雷的,她很愛他……能不能看在桐桐的麵子上,給殷雷一個機會,殷雷現在是傅氏集團的總裁,關乎著整個集團的生死,他不能有任何汙點。”
傅伯母跟我說這些,就是為了要證明傅殷雷是愛桐桐的,讓我看在桐桐的麵子上給他一次機會。
“您為什麼不告訴桐桐真相?您有很多機會告訴她……”我聲音沙啞的問著。
怨嗎?有點……
“我太愛桐桐了,我把她當我的女兒,我太希望我們真的成為一家人了,他們本來就有婚約,桐桐愛殷雷,我想著總有一天,殷雷能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好好對桐桐,他是愛桐桐的……”傅伯母好像還在自欺欺人。
我笑了……笑著低頭,眼淚滾燙灼熱。
突然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人都是自私的。
在傅家生活的這些年,傅伯母真的看不出傅殷雷對我的傷害和冷暴力嗎?她真的看不出我的小心翼翼和寄人籬下嗎?
她明明隻需要告訴我,救我的不是傅殷雷,我就不會為了恩情被傅殷雷裹挾。
我也有我自己的尊嚴,如果我知道沒有恩情在,在傅殷雷就沒有傷害我的借口和資格。
我可以愛他,也可以不愛他,我的愛是自由的。
我不應該被捆綁。
我可以在傅殷雷強迫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時就報警,我可以讓他受到懲罰和教訓。
可僅僅隻是為了那份恩情,那份他不顧一切衝進火海,救了我,救了我爸媽,讓我爸媽的屍體不至於被大火燒到麵目全非的那份恩情,我忍受了他這麼多年的冷暴力和折磨。
而這一切,明明可以避免的。
傅伯母明明可以告訴我的。
可他們母子,都以愛的名義綁架我,一個怕我離開,一個說著這是所謂的愛。
“關於桐桐的救命恩人,伯母您知道是誰嗎?”深吸了口氣,我抬頭看著傅伯母,雙手慢慢握緊。
既然傅殷雷不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對他,就更加沒有任何情誼可言了。
他害死我,害死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和白景霜欠我的!
傅伯母搖頭。“我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走了,那個橋上沒有監控,沒人知道是誰救了你們,目擊者說是個少年,後來我也尋找過恩人,但沒有人來認。”傅伯母搖頭。“這些年我也一直都在打聽。”
我沒有說話,安靜的低下頭。
“林小姐,能給殷雷一次機會嗎?我們私下解決這件事……”傅伯母聲音柔和,可我知道,這是她最後給我的溫柔談判機會了。
傅殷雷沒有接手公司之前,一直都是傅伯母撐著公司,她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
“抱歉。”我搖頭。
傅殷雷,我絕不會再妥協。
“殷雷綁架的罪名是不成立的,如今隻有林小姐指控的人身傷害,我看林小姐也沒有受傷,我們明明可以選擇更好的方式,不傷害兩家的和氣。”傅伯母的聲音淡漠了下來。
“他對我的傷害,不僅僅是人身傷害,他綁架我,威脅我的丈夫,刺激我的丈夫,我對他零容忍。”我壓低聲音,話語同樣不容置疑。
傅伯母沉默片刻,將手機放在我麵前,手機畫麵是小耀流浪時虐待動物的畫麵。
他滿身是血,手裡捧著被人虐待致殘的小貓。
“既然厲家要打輿論戰,我傅家,奉陪到底。”傅伯母說了一句,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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