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馮捕頭笑笑,並未回答,而是舉起酒壺,先為鄭元虎徐了一杯液體濁黃的汾酒。
鄭元虎低頭看了眼杯中濁黃酒液,那張胭脂、陰柔氣質的臉上,忽然一笑。
是皮笑肉不笑的笑。
“馮捕頭這不是汾酒吧?”
“我看著怎麼倒像是三陽酒?”
馮捕頭似乎完全不知情,大訝道:“不應該啊,馮某人可是仙留樓的老熟客,這仙留樓真是可惡,居然殺熟客,太不像話了,明日我就帶人去封了他酒樓。”
“不過,三陽酒也是酒,我先乾為敬,先敬鄭捕頭一杯。”
馮捕頭話落,先喝完杯中酒,待放下酒杯後,見鄭元虎一直未動其麵前的酒水,於是催問鄭捕頭怎麼不喝此酒?
陰柔氣質的鄭元虎,並未去碰麵前的三陽酒。
“馮捕頭還未回答我之前的問題,馮捕頭夜裡來訪,不知道所為何事?”
“今夜就馮捕頭一人來拜訪嗎?”
……
砰!
夜幕下,陡然傳出一聲爆炸。
“死人啦!死人拉!”
“死人啦!”
隨之,哭喊驚叫聲響起,是門房老漢嚇得跌跌撞撞,倉惶逃出鄭元虎家,像是嚇破了膽,手腳並用的驚叫逃遠。
門房老漢的這一聲慘叫,立馬打破平靜的夜,他沿路驚慌逃,沿路萬家燈火都紛紛亮起來。
家裡有男人的,男人穿上衣服出門查看什麼情況。
家裡沒男人隻有女眷在家的,嚇得鎖緊門窗,徹夜不敢眠。
隨著越來越多人被驚醒,黑沉、平寂的黑夜下,家家戶戶的狗吠聲四起,雞飛狗跳,昌縣的百姓,今晚是徹夜難眠了。
而這邊的動靜,也驚動到了周圍巡夜的鄉勇,很快有大批手舉火把的鄉勇圍攏過來。
當他們趕至爆炸地點,見是昌縣三大捕頭之一鄭捕頭家時,這些鄉勇都是大吃一驚。
然而!
比他們更早到的,卻是衙裡的衙役。
那些衙役像是提前知道,鄭捕頭家會發生爆炸一樣,提前一步先到了。
這些衙役把鄉勇攔在門外。
不讓這些鄉勇進入鄭元虎家。
此時的鄭元虎宅子內,馮捕頭胸前鮮血淋漓,受到了刀傷,鮮血滴了一地。原本隻有鄭元虎和馮捕頭的宅子裡,不知道老道士是從哪個地方出現的,此時正在替馮捕頭止血,包紮胸前的刀傷。
“馮捕頭你放心,這止血藥是老道我走南闖北,獨家秘方,對止血效果極佳。雖然馮捕頭你被鄭捕頭擊傷,看著鮮血淋漓,其實隻是斷了幾根肋骨,內腑並未傷到。”
“這次是老道我失策了,老道我應該早就想到的,鄭捕頭死了這麼久,肉身本應早就腐爛,他若想保持肉身不腐,就必須要吸活人陽氣,而他潛伏在昌縣這麼久,卻一直沒有傳出哪裡有死人!沒想到這鄭捕頭竟如此狡猾,居然在自家院子裡埋了這麼多死人,剛才那一聲爆炸,把老道和小兄弟打了個措手不及,讓這陰物給逃了!”
馮捕頭忍著胸前劇痛,這時才察覺,宅子裡隻有老道士在,晉安居然不在。
“陳道長,晉安公子怎麼不在你身邊?”
老道士:“鄭捕頭被馮捕頭你潑了一壺三陽酒,估計現在已泄氣,跑不了多遠,小兄弟獨自一人先追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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