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就算再愚忠,此時也都察覺到事情的不簡單了,於是努力回想。
時間就這麼一刻又一刻過去,想得大胡子腦門直冒汗。
馮捕頭等不及,想催促幾聲,可最後又張口欲言的止住了,而是看向一旁的晉安:“晉安公子,不如我先帶人去其他地方再仔細找找看?”
晉安阻止了馮捕頭:“馮捕頭,此事不同尋常,我建議還是讓大夥們儘量不要分散,以免落入被各個擊破的圈套。”
聽完晉安的話,一直心急救人的馮捕頭,這才冷靜下來,馮捕頭嘴角帶著苦笑:“是我關心則亂了。”
“看來我這心性磨練還不夠。”
隨後,馮捕頭吩咐一名叫老付的班頭,去外麵通知大夥保持警惕,沒他的命令,彆隨意走動。
而這邊的大胡子,還在努力回憶著半年前的記憶。
畢竟半年前的記憶,有些久了。
又過了一會,大胡子忽然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
“那天,幫主好像是急匆匆帶回來一卷畫……”
“對,對,對,就是帶回來一卷畫,這事我印象很深刻,因為我跟幫裡弟兄私下喝酒時聽他們談起過,幫裡幾位高層的房間裡,也都先後在房裡掛起一卷畫。”
“是先有幫主在前,後來才有幫裡高層也掛畫。”
“這事我不會記錯的,因為當時我專門留了個心眼,還以為是幫主從外頭買到啥古董畫,然後又介紹給幫裡高層也一塊買畫裱起來。”
晉安聽了大胡子的話。
仔細回想一遍青水幫幫主和其他高層房間的細節。
還真的是壁畫多!
於是,晉安朝房間內掛著的幾幅畫卷走去。
這青水幫幫主房內掛畫不多,一共就三幅畫,一幅是山水畫,一幅是字畫。
山水畫上畫的是一節竹子。
也許這位幫主是想借此比喻自己氣節高?
至於那幅字畫,則是掛在書桌後,紙上書寫著兩個字。
“蕩婦?”
有衙役搖頭晃腦念道。
然後好奇問同伴:“為什麼青水幫幫主要在自己的書桌後,掛著一幅寫蕩婦的字畫?”
同伴想了想,說道:“也許青水幫幫主曾經受過心理創傷?”
另一名衙役也湊熱鬨接話:“那可不一定,你們心胸齷齪,整天隻惦記著窯子裡的小娘子也就算了,你們不要把他人也想得跟你們一樣齷齪,我看不起你們。我們要以君子之心渡君子之心,依我看,青水幫幫主之所以在書桌後掛蕩婦二字的用意,肯定是為了每日三省吾身,警告自己色字頭上一把刀,男人隻要事業,要啥女人。”
馮捕頭聽著背後衙役的爭論不休聲音,他太陽穴突突狂跳。
“彆丟人現眼了。”
“那是君子坦蕩蕩的坦蕩,哪來的什麼蕩婦。”
“你們這些文盲。”
馮捕頭隻覺自己臉上燥熱,為自己的親信,居然都是文盲,關鍵是還在外人麵前給他丟臉,他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馮捕頭轉頭想跟晉安解釋兩句,免得被人誤會他是庸俗,粗胚之人,可當馮捕頭看向晉安時,卻分明在晉安臉上看到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再看看大胡子,大胡子這個糙漢子也是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再看看身後其他人,大夥全都是原來如此的表情。
馮捕頭:“?”
馮捕頭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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