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等好不容易勸開老道士。
然後嗬嗬問:“老道,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老道士張口欲言的話,被晉安一個瞪眼,又重新憋了回去。
搖搖頭改說:“不像。”
晉安又問:“那老道你覺得我像是會吃虧的人嗎?”
老道士一聽頓時樂了:“小兄弟就屬你最猴精了,都是彆人吃虧,哪有你吃虧的。”
晉安總感覺老道士是在暗罵他黑心?
但這些都是旁枝末節。
他暫時沒去管這些。
晉安兩手一攤:“看吧,連老道士你都覺得我不像是能吃虧的人,你覺得我會是故意賠錢貨嗎?”
“從來隻有我占彆人便宜。”
老道士一聽,點點頭,覺得還真的有道理。
“倚雲公子是男是女?”
剛才還聊得好好的老道士,話鋒突然一轉,晉安下意識回答:“女。”
“那小兄弟可有喜歡過倚雲公子?”
晉安這回終於反應過來,頓時臉黑,老道士這分明是假公濟私的打探他隱私。
見晉安臉黑要抬腿揍人,老道士趕忙嘿嘿解釋道:“小兄弟能分得清男女,而且也知道倚雲公子,看來小兄弟的確沒被邪物上身。”
“的確是老道我熟悉的那個小兄弟。”
老道士怕晉安會真的打人,於是趕緊讓晉安出門去吧,免得去遲了,文武廟那就沒攤位了。
接下來,晉安在準備了一番後,準備去廟會擺攤“賺錢”。
他並未帶上老道士。
而是留下老道士繼續畫道符。
有多少收多少。
這可把老道士喜得眉開眼笑,老菊臉都笑得變嫩菊臉了,有錢能使老道士推磨。
因為耽誤了不少時間,當晉安出門時,已經是巳時。
相當於是早上的九點左右。
……
……
昌縣文武廟。
一名唇紅齒白,眉目英氣的仗劍溫雅儒生,身後跟著一位老仆,她剛逛完文武廟,一主一仆剛從文武廟裡走出來。
卻見路人都似瘋狂了般,居然全都紛紛擁擠跑往同一個方向,看那瘋狂架勢,好像是跑去搶錢。
唯恐晚一步。
錢就要被人給搶完一樣。
那名老仆見公子眼裡閃過疑惑,於是主動拉住一名路人詢問大家為何這麼瘋狂,但那名路人現在急著去搶錢,哪有空搭理他人,不耐煩的一甩胳膊,想甩掉看起來並不強壯的老人手臂。
我甩!
嗯?
我再甩!
咦?
我再再甩!
好家夥!
那名路人看著自己的胳膊,始終被對方固若山嶽的抓住,自己的手臂都快甩脫臼了,可對麵老人家的胳膊穩如雞脖子,紋絲不動。
這位路人終於明白,自己這是碰到傳說裡的高手了,趕緊求饒:“好漢饒命,我說,我說!”
“是晉安公子在前麵擺攤給大家送錢了。”
“晉安公子?”
這次開口的是那名長得唇紅齒白,腰佩一口劍的儒生。
眼前這對一主一仆。
自然便是那位老道士看麵相,說夫妻宮出現了一朵桃花,最近要走桃花運的倚雲小姐。
以及老仆奇伯了。
那名路人麵對奇伯這位高手,都快要緊張得哭了,哆哆嗦嗦道:“饒命啊,我真的全都說!”
“兩位應該不是昌縣本地人,是最近來昌縣逛廟會的外鄉遊客吧,所以沒聽說過晉安公子這個名字。要說起晉安公子,咱們昌縣的人,無不豎起一顆大拇指,真爺們,來到昌縣不到一個月,便屢破奇案,又是‘雷公劈屍案’,又是‘水鬼溺人案’,才智冠絕,如今在我們昌縣可是名聲大噪。”
“就在今早,晉安公子忽然在文武廟附近,設攤送錢。”
“送錢?”倚雲公子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來了興趣。
也不知幾日不見,這位曾有過同車之緣,又有過同鍋之緣的晉安兄,又在昌縣鬨出什麼大熱鬨來?
那位路人麵對倚雲公子的淺笑嫣然,差點就看癡了。
我的娘啊,這位女扮男裝的假公子笑起來真美真好看,不擦紅妝不穿裙子太可惜了……
他突然感到胳膊上的力道瞬間加重,他連忙呼痛,這下人老實了,眼睛不敢再亂看,趕忙繼續解釋道:“晉安公子今早,來到文武廟附近擺攤,說大量收購二手銅錢,量大從優。”
“晉安公子還拿出一隻炒菜鍋的木頭鍋蓋,在其上寫了回收價格。”
“一百一十文錢,可換一錢銀子。”
“一千一十文錢,可換一兩紋銀。”
“大家都知道,一兩紋銀值一千二百文錢,一錢銀子值一百二十文錢,晉安公子這不是在給我們送錢那還是啥?”
“晉安公子的聲譽,在昌縣那可是家喻戶曉,當有幾人用手裡的二手銅錢,成功從晉安公子手裡換到銀子後,這不,大家夥都瘋狂了,紛紛呼朋喚友,喊上父母與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找出家裡所有銅錢,全都跑去找晉安公子換錢。”
“大家都怕去遲了,晉安公子就結束換錢了,因為晉安公子說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那名路人說完後,另一隻手捂著衣服懷內的錢袋,滿臉求饒,可憐的問,如果沒有其它問題了,他還得趕去換錢,怕去遲了,送錢就結束了。
奇伯倒是沒再為難對方。
他拿出一錢銀子,打賞給對方後,就放對方走了。
那名路人差點被奇伯的出手闊綽給砸暈過去,一個勁的連忙道謝,一步三回頭,就差死賴著不走了。
最後還是奇伯佯裝凶色的瞪眼,對方這才慌張逃走。
“奇伯,我們身上有散錢銅錢嗎?”倚雲公子來了興趣,興致勃勃看向奇伯。
老仆奇伯一笑:“自然是有。”
“即便沒有,老奴也可以為公子變出來。”
倚雲公子笑著離去。
那方向正是隨大流而去,前往晉安擺攤收錢的攤點。
奇伯看著自家小姐離去的背影,再次深深歎口氣。
孽緣!
這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