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在空中,看著井口裡的魂魄,晉安有些不忍的歎息一聲。
這一家三人的魂魄已經不全,他們受到驚魂,一個三魂七魄被嚇丟一魂一魄,一個三魂七魄被嚇丟一魂。
最嚴重的還是那名小孩,三魂七魄被嚇丟一魂三魄。
倘若人三魂七魄不全則神智不清。
如果他們還活著,也是變成生活無法自理的癡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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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求生本能。
水是至陰,能養魂。
雖然三魂七魄不全,神智不清,但人的求生本能,還是讓這對夫婦魂魄抱著小孩魂魄選擇藏身在井口裡安靜不動,三人沒有到處亂跑。
但是以他們這副癡傻,呆愣樣子,恐怕到了白天,被太陽一照也是要魂飛魄散的結局。
即便死了,魂魄不全,神智不清變成呆呆傻傻樣子,卻依舊沒忘了為人父母的本能,死了也潛意識保護小孩,晉安心頭有些堵得難受的再次歎息一聲。
他想到了以前親眼所見一件事,一場地震,導致無數人家庭破滅,更多的則是一家老少全都死在活埋裡。在廢墟中,人們聽到嬰兒哭聲,當挖開一處廢墟,看到一對年輕夫妻相擁死在一起,他們口鼻和頭發都被厚厚灰塵掩埋,隻有懷中還未滿月的嬰兒毫發無傷的安全活了下來,人們花了很大力氣才把這對年輕夫妻分開救出嬰兒……
那一幕,令許多人動容。
這個世界最愛你的男人,永遠是你父親。
這個世界最無私為你付出的女人,永遠是你母親。
沒有人比父親母親更愛自己兒女,他們愛兒女甚至超過對自身的愛。
“你們恨嗎?”
“你們怨嗎?”
“你們有舍不得放下的執念嗎?”
此時,天上細雨飄搖。
飄打在這座小院子裡,綿綿輕輕,穿過晉安透明身體,晉安明明感覺不到細雨飄打在身上的冰涼,他此刻卻在這場雨中感覺到涼簟冰壺寒世界。
“如果有…我會讓萬事,終將有始有終。”
晉安原本想為這一家三口找來遮擋物,遮擋住井口的,免得被白天太陽曬得魂飛魄散,連投胎機會都沒了,但他的神魂修行還沒到能馭物陽間東西的境界。
“無上太乙救苦天尊。”
“我認識一個老道。”
“他嫉惡如仇,他心善心淨,他心軟好助人為樂,我可以找他為你們做一場法事,送你們重入輪回投胎。”
“等我回來……”
“我會趕在白天前回來找你們……”
晉安鄭重許下一個承諾,他神魂越飄越高,離地幾丈高…精神武功!《天魔聖功》!
刹那,一尊長著三頭六臂,氣息如古的托天大魔神,在府城上空的黑魆魆夜空裡拔天而起,身高化丈,身軀挺拔,偉岸。
托天大魔神五指一張,指間有電光霹靂爆炸。
他六臂朝天托舉。
如同上古魔神摘星拿月。
每條手臂都托舉著一件寶物。
分彆是心魔劫的眼。
五雷圖的雷符。
驚神劫的銅鏡。
以及一隻手掌裡托舉著一張四次敕封的六丁六甲符。
一隻手掌裡托舉著一張三次敕封的五雷斬邪符、一張三次敕封的驅瘟符、一張一次敕封的二郎真君敕水符。
一隻手掌裡托舉著一枚落寶金錢。
六臂托舉,六丁六甲符上的神道溫養另一隻手掌裡托舉著的眼球,這一刻,六丁六甲符與法袍同時神芒閃耀,法袍上的道家經文與六丁六甲符相得益彰,神光彙聚向手掌上的眼球。
眼球神光燦燦。
有徇爛神光澎湃。
最後化作一道天地金光匹練,如原地升起一顆金光太陽。
金光所過之處,邪魔孽障無處躲藏,如同陽神視察天地邪祟,任何蛇蟲鼠蟻都躲不過神道的偉岸。
府城很大。
之前晉安沒有具體方向,所以他沒有動用神通追查飛頭蠻行蹤。
但此刻發現了飛頭蠻飲人血後留下的線索,這裡是府城西北位置,晉安隻要仔細搜索這片區域,就一定能找到飛頭蠻殘留下的其餘線索。
很快。
晉安神魂一飄。
全速往城外方向飄去。
府城外,是在月光下黑魆魆,群山相連的黑山。
這些黑山在白天時候,山清水秀,可到了夜晚,卻變成了一頭頭看不清輪廓的黑色巨獸,在慘白月色下,靜靜盤臥不動,在天地間相連欺負,邪惡窺視人間,傳出一聲聲怪響,說不清是野獸咆哮,還是醜陋扭曲樹枝的沙沙沙搖晃聲。
晉安一路追蹤線索。
出了府城。
直到不遠處出現零星火光,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村落。
村子前有一條小河流過。
河麵有一座小石橋。
當晉安即將飄過小石橋,即將進入村子裡調查這裡有沒有飛頭蠻留下的線索時,他卻在村口一座小石橋附近受到神魂攔阻。
這股阻力是來自那座小石橋。
晉安好奇繞小石橋一圈,他看到石橋下掛著一把舊跡斑斑的鐵劍。
那鐵劍上有靈性,這居然是件民間鎮器。
隻是,此時這件民間鎮器,除了歲月帶來的鏽跡斑斑外,還多了十幾道裂痕。
這件鎮器已經毀了。
而且還是剛被人毀掉的。
剛才阻擋晉安,已經是最後的強弩之末,噗通,夜下傳出落水聲,鐵劍徹底斷裂成數截,掉落進小河裡,飄走不見。
這村子裡有變故!
晉安心頭一沉,神魂飄飛進村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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