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半夜不睡覺,在發什麼瘋呢。”這是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聲音裡一點都沒有緊張情緒,大家聽到熟悉聲音,都下意識轉頭看去,額角兩邊太陽穴突突狂跳,怎麼是這個不正常的人也醒了。
來的人赫然便是晉安。
其實晉安壓根就沒睡著。
他早就發現嚴寬這邊人的異常,他原本還想來個黃雀在後,先靜觀其變再說的。
結果嚴寬、守山人那些人一直不見什麼行動,他在暗處實在是蹲得腿麻,又很好奇那兩個人大半夜的在鬼鬼祟祟偷吃什麼,索性主動打破這邊的平靜。
聽到身後動靜,蹲在角落偷吃的那兩人,身體一頓,然後分散想跑,但這時候嚴大人那些人及時圍住那兩人。
大夥也終於看清對方手裡在偷吃什麼了,好幾人麵色大變,甚至有人已經忍不住彎腰吐起來,把晚飯吃的還沒消化完的食物殘渣混合著胃裡酸水都給吐出來了。
那兩個人吃的是人手臂!
更確切說,應該是死了不少年頭,在沙漠裡風乾成乾屍的死人手!
此時那些死人手臂已經被啃完大半,那些露出來的白森森臂骨上布滿牙印,難怪就連見這些慣生死的江湖人都忍不住吐出來。
殺人歸殺人。
他們自認為不是什麼善人,誰身上不是背負著人命。
可這他娘的是人食人啊!
殺人犯不是瘋子,就算是瘋子也乾不出這種喪失人性的事。
在這些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活人吃的食物難以下咽,說惡臭難聞,而死人的東西卻能吃得津津有味,這恐怕不是瘋子,這是中邪,被什麼臟東西給上身了吧!
一想到被臟東西上身,這些人下意識看向晉安,還有剛趕過來的倚雲公子和奇伯,因為他們都想到了那晚九峰老人的屍變場景。
那晚死了那麼多人,最後都沒能奈何屍變的九峰老人,如果這次真是對方又來故意設計殺他們,他們這些人恐怕還不夠塞牙縫的。
一想到塞牙縫,臉上氣色更難看了,胃裡翻江倒海。
嚴寬臉色黑沉如鍋,聲音陰沉的狠聲道:“去阻止他們!彆再讓他們吃了!”
吃人的隻有兩個人,在力氣上哪裡能敵得過是這麼多人,那些死人手臂很快被搶奪走,然後一臉厭惡的把死人手丟在地上。
嚴寬原本是打算製服住兩人後,當場審問兩人的,哪知,隨著手裡吃到一半的死人手被奪走,兩人突然發瘋抽出隨身匕首,但他們不是想重新奪回死人手,而是像不知疼痛一樣親手剖開自己肚子,伸手在肚子裡翻攪,連腸子都掏了出來,場麵鮮血淋漓。
嘴裡不停說著好痛苦,感覺肚子裡的五臟六腑活過來,正在他們肚子裡來回蠕動,這副鬼樣子完全就是瘋了,神智不清。
兩人掏完腸子,還拚命去抓撓胳膊和頭,說腦袋裡也有東西活過來,頭痛得好像要爆開來了。
這驚變來得太突然。
誰都麼想到兩人不僅沒有反抗,反而當麵自殘,這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身受這麼嚴重的傷,兩人已經活不了了,沒多久,兩人就倒在血泊裡不動了,死不瞑目。
“怎麼會這樣…我,我隻是搶走他們在吃的死人手臂,他們怎麼突然都自殺了?”
之前去搶奪死人手臂的幾人,還未回過神來,麵色略帶點蒼白。
就連膽子大的人都被這詭譎場景嚇到。
這一幕,同樣是就連嚴寬也沒想到的,他麵色陰沉,壓抑,打算上前驗屍查明二人具體死因,這個時候,晉安謹慎出聲:“這兩人的屍體有點不對勁,一個大活人的流血量不可能這麼少,他們流的血太少了,這麼大的傷口連一半流血量都沒有。”
仿佛是為了驗證他的話,地上本應氣息全無的兩具屍體,突然震顫了下,下一刻,誰都沒想到的恐怖一幕出現了!
兩人腹部傷口內,瞬間生長出大量人耳肉菌一樣的邪惡血肉,這些人耳血肉生長速度太快了,生生撕斷兩人腰腹,最後,嘭的一聲爆炸!
死人上半身屍爆,血肉飛濺出數丈之外,在冰冷沙漠上鋪開層層如疊浪的人耳血肉,足足鋪開數丈之廣。
這場驚變來得太快,圍在附近的許多人都被那些血肉噴了一身,一瞬間,太多邪惡血肉在活人體內繁衍了,於是發生連連血肉爆炸,沙漠上出現了一整座山都被人耳血肉覆蓋的邪惡場景。
長著器官的上半身,腦袋,全都稀碎爆炸,附近被人耳肉山堆滿,那些隻剩下半顆腦袋的死人頭上,都帶著一抹詭笑,仿佛是從痛苦裡解脫的詭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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