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纖細泛白,帶著不似人膚色的手掌,以肉眼可見的塌縮,乾癟下去,猶如放了氣的皮囊,快速乾癟下去,然後插入門縫裡,一點一點硬擠進去。
先是手掌乾癟,
然後是手腕,
手臂,
接著是穿著紅鞋的小腳掌,
小腿,
肩,
半個身子……
哢哢哢——
像是骨頭的碎裂擠壓聲音,又像是紮紙人用的竹篾硬生生擠壓聲音,在幽靜漆黑走廊裡靜悄悄傳開,聲音瘮人,透著毛骨悚然的詭異氣氛。
晉安一手五雷斬邪符,一手桃木劍,緊張得手心捏汗,準備隨時支援紅衣傘女紙紮人。
就連阿平的左手肉臂也是青筋血管暴凸,有血書字符閃動,他跟晉安一樣緊張,準備著隨時支援。
帕沙老頭和紮紮木老頭屏住呼吸,不可思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祖祖輩輩都被困在沙漠深處出不去,這種詭異場景何時經曆過,臉上表情吃驚,都是感覺非常的不可思議。
兩人偷偷對視一眼,眼裡帶起凝重,還有幾分貪婪,如果他們能殺了晉安,並且逼問出如何控製紙紮人的辦法,這絕對是大功一件,能助他們在這個鬼母噩夢裡橫著走,國主定當對他們刮目相看。
隻是這兩人又怎會知道,晉安並沒有什麼操控之法,紅衣傘女紙紮人有自己的個人意識,誰也左右不了她的思想,誰也操控不了她的身體,她完全是自願與晉安走到一起。
晉安信任她,她也信任晉安。
是彼此信任,讓這一人,一鼠,一紙紮人,一半個紙紮人走到一起,這是唯有信任才有的友誼與羈絆。
就在晉安和阿平緊張心係紅衣傘女紙紮人安危,一旁的帕沙老頭和紮紮木老頭心懷鬼胎時,驀然,九號客房裡發出一聲怒吼,紅衣傘女紙紮人暴露了!
但是她的身體才剛潛入一半,還有另半邊身體在門外!
“阿平!準備強闖救紅衣姑娘!”晉安全身肌肉緊繃,手掌青筋突起的握緊五雷斬邪符和桃木劍,皺眉冷喝道。
咚!
咚!
阿平裸露在外的心臟,一聲聲沉重跳動,心頭流血,迅速傳遍全身,幾乎在瞬息,左臂便充血膨脹一圈,手臂噴出血霧,閃動起血書字符,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
就當兩人準備強闖砸開房門時,哢噠一聲輕響……
隨後,吱呀……
九號房門從內部打開,紅衣傘女紙紮人的半邊身子快速退回來,她另一隻手還握著門閂。
晉安是緊張過頭了,忘了不用全部身體潛入,隻用潛入半邊身子,隻要有一隻手在房內就能打開房門。
隨著房門被推開,房間內傳出兩個人的驚怒聲音!
還有一些奇怪聲響與小孩子的輕泣聲,仿佛推開地獄之門,有幽暗、冰冷氣息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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