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所過之處,地麵震蕩,它那臃腫肥胖身軀每踏出一步都如地動山搖,所過之處的腳下都會留下黃色黏稠屍液,令人惡臭欲嘔。
隨著怪物靠近,吸力在增大。
晉安身體懸空飄飛起,阿平苦苦支撐抓著晉安,無法空出手去對付正在靠近的怪物。
突然!
房間裡有紅影一閃,變成一張薄紙的紅衣傘女紙紮人從地板縫隙下鑽出,無聲無息潛伏至怪物背後,手中紅傘如紅槍一掃,切下一大塊怪物腳後跟血肉。
是紅衣傘女紙紮人救晉安來了!
但是這怪物太皮糙肉厚了,即便被削掉一大塊血肉,都沒有傷到它的跟腱,趁著怪物身體肥胖臃腫轉身慢半拍,身體嬌小敏捷的紅衣傘女紙紮人又連出兩次紅槍,這才終於削到怪物跟腱。
噗通!
怪物失去平衡,單膝跪地。
然而,此時高興還太早了,怪物的恢複能力很恐怖,它的跟腱傷口居然在以肉眼可見速度恢複。
反倒是被五雷純陽劈傷的斷臂缺口一直無法愈合,純陽雷法一直在不停破壞傷口處的焦黑血肉,阻止愈合。
紅衣傘女紙紮人並沒有坐看怪物恢複,此時已經從薄紙片重新恢複回紙紮人的她,撐開紅傘,紅傘表麵那些血書符文居然吸扯起怪物腳後跟傷口裡的屍血。
汩汩流血!
幾股細線屍血飛出,吸入紅傘和紅衣傘女紙紮人體內,飛快提升自身陰氣和紅傘血書符文能力。
眼看怪物快要愈合,她占著敏捷,再次削開傷口,繼續如附骨之疽吸血。
這就叫見招拆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怪物發出嘶吼。
左臂狠狠拍向身後,巨大手掌直接在木質地板砸出一個窟窿,身上噴出濃濃黑霧,震開如附骨之疽吸它血的紅衣傘女紙紮人。
接著它轉過身,想把近在咫尺的對方吸入它的欲壑難填的貪心裡。
也便是在怪物轉身的刹那,晉安他們身上的吸力一輕,晉安、阿平、帕沙老頭身體都重重砸在地上。
晉安顧不得身體疼痛,大喊一聲:“阿平!”
下一刻,阿平甩手一扔,晉安被甩飛出去,身影快速,突破吸力束縛,手舉桃木劍的主動朝怪物殺去,替紅衣傘女紙紮人解圍。
他沒有貪生怕死。
反而在這種生死關頭還想著去救身邊朋友。
人占大義。
則鐵骨錚錚,心無鬼神,不懼邪魔心魔。
聽到身後破空聲,怪物剛轉身,晉安手裡桃木劍已經刺中它那顆磨齒心臟,磨齒心臟太堅硬了,桃木劍哢嚓刺斷。
晉安衝勢不減,哢嚓,桃木劍又斷一截。
此刻的桃木劍隻剩下了小半截,而這小半截桃木劍劍身正好貼著張鎮屍符。
當桃木劍後半段劍身上的鎮屍符接觸到磨齒心臟時,鎮屍符爆起金光符咒,怪物身體猛的一震,身體一僵,但鎮屍符瞬間燃燒。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這怪物的滾滾屍氣陰氣太濃烈了,連鎮屍符都被毀了。
即便如此也足夠了!
怪物身體一僵的刹那,心臟表麵的無數磨齒被金光符咒震散一圈,半截桃木劍整個沒柄刺入,然後橫向用力一劃,劃出個豁達傷口。
晉安這次是真的重創到怪物了,哪怕付出桃木劍和鎮屍符為代價,也都值得了。
“再給你半壺雄黃酒!給你驅驅寒氣!你濕氣太重了!”
“順便再送你幾張救苦往生符!讓我強行送你超度!省得你這屍不屍人不人的東西再出來吃人!”
晉安錚錚有聲,趁著怪物暫時被鎮屍符鎮住不能動彈的機會,他揭開葫蘆嘴,把還剩半壺的雄黃酒,還有三樓五號客房老道長遺物裡的三張救苦往生符,全都扔進被桃木劍割裂開的巨大傷口裡。
太陽暴曬,吸足了陽氣的雄黃酒,對這些屍怪陰祟就是穿腸毒藥,而救苦往生符是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都可超度,雖然不能真的超度了這個森森陰氣可怕的怪物,但也夠它難受得了。
這一切看似話長,實際上都是在一瞬間完成,此時斷劍上的鎮屍符才剛燃燒完,掙脫出鎮封的怪物,發出淒厲可怕嘶吼,一股更加比先前更為可怕的森森寒意從此物身上噴薄而出,那些陰氣磨得百家衣閃滅不斷,令晉安身體忽冷忽熱得難受。
但眼前這肥胖臃腫怪物同樣也不好受,腸子爛掉,大量汙穢惡臭液體流出,心臟忽紅忽青,血管也忽紅忽青,不少血管出現腐爛,隱約可見有火焰順著屍血流遍全身血管。
到了最後,怪物身體被燒穿出數個窟窿,散發出混雜著屍臭與烤肉的一股說不出惡臭,熏人欲嘔,氣息弱了幾分。
連續遭到重創的怪物,再也不敢張開肚皮,再次重新閉合上,然後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怪物此刻也不再管顧其他人,拋棄了繼續追殺紅衣傘女紙紮人,它那雙猙獰猩紅目光死死盯著晉安,今天它無論如何也要殺死晉安。
但它還沒嘶吼完,救人心切的阿平,再次在心口傷疤上狠狠撕裂開傷口,在劇痛中,心口流血,化作怒浪血海,在怪物還沒嘶吼完,那肥大身體已經被血海衝飛出房間。
轟!
肥胖巨大身體重重砸在房門上,最後砸入對門的“成”字十一號客房裡,血海淹沒整個走廊,又順著樓梯流淌向二樓。
三人配合默契,集體圍殺向這位住在三樓深處的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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