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晉安燒掉黴斑樹,並對幾名僧人遭遇不幸輕念一聲“無上太乙度厄天尊”時,咚!
船艙忽然傳出一聲異響,像是什麼東西摔倒聲,又像是什麼東西碰撞聲,聲音很輕,像是非常的小心,這個動靜立刻引起晉安的注意。
他走出艙室,開始一間一間艙室檢查,遇到封死打不開的艙室就一腳暴力破門。
船艙幽暗,安靜,隻剩下晉安不斷粗暴破門聲。
這期間他又遇到一棵人體爆炸形成的黴斑樹,他給這些黴斑樹取了個名字叫“恐懼樹”,因為這些人都是死於內心恐懼,自己被自己嚇死。
砰!
當晉安再次破開一間艙室時,迎麵傳來破風聲,一柄貼著黃符的桃木劍直直朝他麵門刺來。
晉安的反應比桃木劍更快。
他腳下未動,腦袋微微一側避過桃木劍,抬起右手,兩指一夾,夾住了桃木劍。
手持桃木劍的是名風水師,艙室內貼滿許多黃符,他已經看清是晉安,可還是發瘋一樣的瘋狂爭奪桃木劍,想要再次刺殺晉安。
這瘋狂模樣,有點像是被遭遇變故後被嚇傻了。
晉安說了句對不住了,鬆開二指,風水師因為慣性摔了個滾地葫蘆,他重新抓起掉在地上的桃木劍,還想要反抗。
啪!
一記耳光把風水師扇懵,人愣了好一會,他聲音顫抖的看著晉安“你,真是晉安道長?”
晉安聲音一沉“怎麼?這裡還有第二個我?”
風水師慌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晉安道長你不是去長野了嗎?”
晉安幾句話簡單解釋過去,然後問這船裡到底怎麼回事?你又為什麼會躲在這裡?
風水師摸了摸晉安的手,確信真是活人,有體溫後,在生死間大起大落的他眼眶一紅,抹了下眼角淚水後,他低聲訴說起原由。
原來這個風水師是第一批下船的那些高手,他們下入船艙後沒多久,就發生了許多怪事,戰船消失水兵非但沒找到,他們一路上還離奇失蹤了不少人。眼看真相還沒調查清楚,人員已經折損快一半,他們就想要原路返回退出鬼船,等出了外麵後再從長計議,哪知所有人重回負一層的人全都音信全無,怎麼喊都沒人應答,就跟那些離奇失蹤的人一樣。未知才是最驚懼人心的,這讓剩下的人不敢隨便亂跑,隻能躲到艙室裡等待其他人來救他們或是挨到第二天天亮再說。
並不是他們不想鑿穿船體直接出去,而是進入船艙後,像是進入一個陰氣沉重結界,以他們的修為都打不破結界。
原先他們這些人是躲藏在同一間艙室的,隻是隊伍裡有人被恐懼嚇死,那個人在狹小空間裡發生自爆,炸開的身體裡衝出的不是鮮紅血肉而是黴斑,當場就有離得近的幾人被卷入其中並相繼發生身體自爆,被間接害死。
隻有見機不對,跑得快的人才躲過一劫,因為彼此間已不再信任,害怕會被身邊人害死,所以選擇了各自躲藏。
剛才這個風水師聽到船艙裡接連傳出破門動靜,嚇得不小心碰倒東西落地,這才引起了晉安注意力。
聽完事情始末,晉安抬頭看了眼頭頂上方,眸光冷厲“負一層嗎?有點意思。”
通過簡單介紹晉安已經知道眼前風水師叫劉誌,腰上掛著不少風水鈴鐺,修為是第二境界後期。這種修為放在外界絕對算得上高手,可以橫著走,可眼下卻被險些嚇瘋傻掉。
“你們沒等到第二批下來的高手?”晉安問。
劉誌一愣“什麼?還有第二批人下來救我們?為什麼我躲在艙室裡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他緊張看著晉安“連晉安道長也沒有遇見那些人嗎?”
晉安搖頭“除了你,我一路上沒看見過其他人。”
劉誌目露失落和感傷,然後強打精神道“我知道其他人的藏身地,我們去找回他們,然後離開這個該死的鬼船。”
晉安點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