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鐵鏈震蕩,在虛空震蕩出激烈波紋,隻是幾條看似普通平常的鐵鏈,卻引動這方天地發生天塌地陷末日場景。
金屍、雷屍不斷將鐵鏈從地下更深處拖拽出,引發了更大的塌陷。轟隆隆!
到了最後,整座邪神巨城,原址廢墟多了一條天塹巨壑。
這裡原本是大裂穀最狹窄處,因為地麵塌陷出巨壑,導致這裡成為大裂穀最寬的地方。
平原上的塌陷還在持續,一直塌陷至大裂穀對岸平原,就見從對岸地下也拉扯出了長長鐵鏈。
或許是因為鐵鏈被壓在邪神巨城下太久,導致對岸的鐵鏈在日積月累下逐漸蒙塵,沉重鐵鏈在平原越沉越深,直至被土壤厚厚掩埋。
金屍、雷屍仍舊在將鐵鏈從對岸土壤下拖拽出,隻是漸漸力不從心,鐵鏈仿佛沒有儘頭,要想把這麼長一段鐵鏈從泥土下都拖拽出需要更多力量。這時連太歲巨屍也加入進來,更多鐵鏈重現陰間。鐺!
隨著更多鐵鏈脫離鎮壓,到了後來,不需要巨屍發力,隨著慣性已經能自行繃直,虛空中再次震蕩出劇烈波紋,震落沿途泥土覆蓋和邪魔侵蝕。
看著大裂穀對岸的迷霧繚繞平原,晉安很想知道跨過大裂穀後,對岸平原上有什麼?會是有更多的舊神像嗎?會有更多的巨屍嗎?還是會有彆的未知危險存在?
「可惜了......」晉安隔岸興歎一句。「可惜什麼?」林叔轉頭看來。
晉安遙望對岸重重迷霧,目光深邃:「我是在可惜這些巨屍無法飛到對岸,我好奇對岸會有什麼。」
沒了巨屍和神道庇佑,就單憑晉安幾人,根本不敢在這個因果陰間裡多逗留。這裡可是陰間的深處,陰間大魔無數,這一路走來都是巨屍在出力,得到了巨屍們的庇佑,他們幾人才能安然抵達平原深處,否則連平原都踏足不了,就更彆提深入這麼遠了。
由於少了邪神巨城,陸陸續續趕到大裂穀前的巨屍,不再進城通往對岸,而是直接墜入大裂穀底下,不斷傳出噗通、噗通的落水聲。
「這就是宿命的悲壯吧。」晉安再一次多愁善感的發生感慨。
這些來自雨師妾女巫一族的巨屍們,背負著宿命,在因果陰間裡放逐,流浪,不斷墜入斷頭路,又不斷在下遊上岸,繼續踏上逆天改命之路,企圖走出這個無儘循環的宿命世界。
雖然後來一眾邪神修建起了這座龐大無比的邪神巨城,能幫巨屍一族度到平原對岸,可這是由邪神修建的城池,相對應的也把一眾邪神們帶到對岸去。
不管是布下少陽局的先人們,還是晉安一行人,都不不希望看到這麼多邪神擺脫禁製,那將是一場生靈塗炭的大災難。
所以才有了先人們又是煉屍,又是留下陰鴉玉璧鎮壓這方禁製空間,為的就是不讓這麼多邪神跨過大裂穀,擺脫禁錮。隻是後來不知發生了變故,導致布下少陽局的先人們,步入雨師妾一族後塵,就連神道也受到牽連,蒙了塵,被歸墟神境裡的已死神像拖入陰間深淵,暗不見天日。
也因此有了晉安此刻的複雜心境,他既有些同情雨師妾一族所背負的沉重枷鎖,悲壯宿命,可又不能放任這麼多邪神不管。
林叔一路經曆因果陰間,所以能理解晉安此時的複雜心境變化:「天道不可違。」晉安沉默。
接下來他們開始尋找起離開因果陰間的出路,但是尋找一圈都沒有找到其它出路,便隻剩下了大裂穀下方。
按照他們的推測,這裡既是因果循環的也是因果循環的終點,既是生也是死,而且道教擅遵守陰極陽生陽極陰生,其它方向找不到出路那就隻剩下大裂穀了。
於是他指揮巨屍,帶著他下入大裂
穀。噗通!
噗通!
聽到背後傳來近在咫尺的熟悉落水聲,晉安猛然一驚,轉身看向身後,呃,灰霧彌漫,空氣潮濕,此時他不是站在因果陰間,而是重新回到了熟悉的洞窟水道。
此時他、林叔、淨禪大師就坐在岸邊一條獨木舟上,並沒有深入地下河流深處,頭頂沒有吊屍,探頭看向獨木舟外的水底下也沒有見到雨師妾一族的浮屍、沉屍,環境轉換太快,宛如剛做了一場黃粱夢,令晉安愕然怔神住。
「阿彌陀佛,雨師妾一族身陷宿命輪回,我們又何嘗不是身處一場大輪回中,哪裡來哪裡去。」一聲佛唱拉回晉安。
晉安驚喜看著醒來的淨禪大師,忙抱拳行禮:「大師您醒了!」
淨禪大師和藹慈祥的微笑說道:「離開因果陰間時已經醒了,多謝晉安施主的關心。」期間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寒暄。
可惜巨屍沒有一塊跟出來,金屍、雷屍所有巨屍都沒有跟隨他們一起來到陽間。
稍微一想也就釋懷了,他們是活人走陰,可以還陽。跟巨屍不同,巨屍本身就是屬於陰間的已死之人。
「也好,留下巨屍幫助陰鴉,不會再讓瀕臨滅絕的陰鴉陷入絕境.....「而且留下巨屍可以防備那些舊神像再次卷土重來......
晉安低聲自言自語一句。
經曆過因果陰間,親眼見過地下河流的古怪後,終於放鬆下來精神的三人,沒有再貿然深入地下河流,而是帶著獨木舟上了岸。
既然已經知道那是一個沒有出路的死循環,他們永遠到不了這條地下河流的儘頭,沒有再劃船過河的必要。
於是按照原路返回古神宇。
雖然沒能探明因果陰間的全部真相和這條地下河的儘頭有什麼,但是此行已經令晉安非常滿意,斬獲巨大。
雖說沒有陰德,但是十一次敕封的黃符,三次敕封的震壇木、五色法袍,已經是無比豐厚的收獲了,能抵百萬陰德,晉安已經心滿意足。
這次原路返回很順利,重新找到來時的暗道,三人順利通過暗道,回到熟悉的石室,石室裡的無字碑文、斷頭路樓梯依舊如常布局。當他們再次通過暗道走向外界時,果然和前兩次一樣,外麵再次發生變化,這次不再是地底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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