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晉安再次做出驚人舉措。
隻見他長身而起,趁天師府還在忌憚《度人經》餘威,沒來得及反應,他抬手連拍擊出兩掌,直接震斷金色麻繩、棺材釘,棺材內景象一覽無餘。
破軍侯沒有騙他們,其中一口黃金棺材裡的確是葬著墨老的下段屍身。
墨老死狀慘烈,身子像是被什麼力大無窮怪物扭斷撕裂,從胸腹部位斷裂,一截血液乾涸脊椎骨突兀刺出。
棺材內壁滿是詐屍後不斷撞擊棺材留下的血汙和凹痕。
因為詐屍動靜太大,棺材內掉落了不少肉塊,鮮血淋淋一片。
另一口黃金棺材封印著一張老者皮囊,那張皮囊如衣服般整齊疊好,給人衣冠齊整,一絲不苟,堂堂正正氣質。
但在這堂堂正正氣質中,還有一股悲鳴之意升起,不免讓人心生憐憫之情。
看著棺材內整齊疊放的人皮,晉安目中神色沒有意外,果然就和他猜想的一樣,剩下的黃金棺材裡封印著的是背屍村老祖皮囊。
因為已經了解到背屍村慘淡結局,看著被封印的背屍村老祖,晉安心中歎息一聲。
晉安出手突然,打了天師府一個措手不及,不過天師府那邊反應也很快,貌如中年的老侯爺,二眉怒挑,聲音炸得人耳膜刺痛,元神不穩:“放肆!”
老侯爺抬手對著拍出一掌,一團磅礴血氣擊向晉安後背。
看到破軍侯能擊出這麼磅礴血氣,旁人都是目光閃動。
攻打不老山前,破軍侯氣血衰敗,老態龍鐘,垂死之狀,不老山一役後,不僅人重回中年,而且體內生命精元之氣也恢複回蓬勃生機。看來破軍侯找到的不是一般長生不死藥丹方,生機竟恢複得這麼精猛。
不愧是城府深沉的破軍侯,修為強到偽第四境界至強者,打壓起後起之秀,絲毫不講武道,毫不手軟偷襲。
隻講結果,不講過程。
這種狠毒霸道的梟雄性格,倒是與墨家老祖宗很相似。
麵對偽第四境界至強者的偷襲,晉安仿佛早有預感,他回身反擊一拳,武道拳意化解掉老侯爺的偷襲。
“老侯爺何必大動怒火,小心氣壞了身子,本侯隻是想確認下棺材裡的墨老屍身是否已經怨氣平息,想讓墨老走得安息。”此時的晉安,不再以我自稱,而是也以本侯自,麵對老侯爺的怒火,麵色淡漠,語氣平靜說道。
神武侯對破軍侯,新侯爵對老侯爺,這是針尖對麥芒,兩人誰都不退讓。
此時晉安身上的氣勢與之前大不一樣,沒了謙讓,而是強勢,與老侯爺平起平坐對話。
看著晉安的突然強勢,氣質截然相反,不免讓天師府其餘人猜忌起晉安之前種種言行,是否是刻意靠近黃金棺材,真實目的是為了要開棺。
不過,他們的注意力,馬上被新侯爵與老侯爺互不退讓的正麵強勢對碰吸引,心頭驚駭之餘也被晉安的膽大妄為驚悚到。
這位新侯爵這麼快就忍不住要挑戰老侯爺位置嗎?
破軍侯在上一個時代也是霸主人物,行事手段如雷霆般霸道,不容許有人忤逆他,破軍侯一生霸道事跡不止活埋坑殺一國將士這一件,平叛屠城,誅人十八族,得罪破軍侯的下場從來不是一死了之那麼簡單,所以就連天師府內都是人人畏懼破軍侯。
尤其是到了晚年,破軍侯身上的魔性越來越大,越來越喜怒無常,後來常年閉關躲避壽元之劫,破軍侯的凶名才被人淡忘了許多。
眼看神武侯與破軍侯劍拔弩張,避免不了一戰的時候,清風道人再次站出:“晉安小道友關懷墨長老的關懷之心,有目共睹,前有‘晉羅之交’,後有‘晉墨生死之交’,五臟道觀與天師府再創一段佳話。”
“晉安小道友並非是有意冒犯墨長老,而是對墨長老的悼念之情太深導致關心則亂,相信墨長老和破軍侯都能理解晉安小道友對天師府的關心。”
老侯爺目光深深看一眼清風道人,連說三聲好好好,袖袍一揮,掉落在地的棺材蓋,翻飛而起,重新蓋棺。
“進城,本侯倒要見識見識這古國有多神異。”破軍侯帶領天師府其餘風水師和押送棺材的木牛流馬,進入古國巨城。
天師府的人一進城,玉京金闕其他長老圍到晉安身邊。
“還是晉安道長有勇有謀,不受破軍侯一身濃重煞氣影響,輕易試探出了天師府所有底牌。”
“不錯,那兩口黃金棺材的存在,就像如鯁在喉,現在是毫無秘密可言了。”
隨後,大家詢問起晉安對背屍村老祖皮囊有什麼看法,晉安剛才離棺材最近,是否感應到背屍村老祖有何異樣?
晉安遙望著天師府離去隊伍:“背屍村老祖確實已死,墨家老祖並沒有虛言。”
聽到這個結果,在場的人都是唏噓惋惜一聲,同情背屍村一族遭遇。
接下來,他們也進入古國巨城。
……
天師府進入古國巨城內後,直奔內城方向而去。
被烏雲陰影籠罩住的內城高大城牆前,破軍侯、老淩王、羅刹人、天竺人駐足凝望,期間老淩王與羅刹人、天竺人交耳幾句,對內城一陣密謀。
聽到身後動靜,轉頭見湛木道人、晉安等人也來到內城前,老淩王低頭對羅天長老低語幾句。
羅天長老麵色陰沉,回應幾句,然後被老淩王嗬斥。
最後,羅天長老麵無表情的走到玉京金闕眾人前,打聽起府門停屍房的具體位置。
玉京金闕這邊倒是沒有隱瞞,如實相告具體位置,羅天長老拱手道謝一句後,欲轉身離開。
湛木道人:“自黃土平原分散,這次羅天長老與晉安小道友再次重逢,你們不敘敘舊?”
羅天長老朝晉安拱手,簡單說了句“晉安道長彆來無恙”,然後麵無表情離開。
心如死灰,形容的就是此刻的羅天長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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