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耿元章把心得交給自己,自己現在又交給顏開。
拋除其它原因,最根本的還是同為彆院出身,所以才產生了些許認同,才贈與築基心得。
這也算是彆院一脈之間的“傳承”吧。
顏開此人,能撿到關於煉虛期大能的東西,不得不讓人感歎其好運,簡直是鴻運當頭。
兩次任務中,煉氣期弟子都死傷大半,他卻連連死裡逃生。
反而還得到了一些小機緣,築基的瓶頸,很可能攔不住他。
總而言之,這算是一步閒棋,築基成功了,自然值得劉玉拉攏一番。
若是失敗,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有交集了。
心中閃過種種念頭,劉玉不知不覺間走到築基期修士接取、提交任務的偏殿,而後走了進去。
殿中早有修士在此等候,劉玉定睛一看,正是周卓峰等執行此次任務的修士。
周卓峰依然是平靜、淡定的模樣,看樣子是輕鬆擺脫了追擊;還有一人則是那名“低調普通”的築基後期師兄,觀其氣息有些紊亂,似乎受了些傷勢。
至於擁有上品靈器大展神威的林姓師姐,則沒有看見身影。
以其築基後期的遁速,若是脫離危險應該早就返回望月城了,結合最後看到的,其被馬金蓮、馬金華追殺的情況,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同為築基後期,相比那位低調的師兄,這林師姐擁有上品靈器,擊殺的收益無疑更高。
劉玉默默想到,向周卓峰走了過去,微微拱手道:
“周師兄。”
早在劉玉現在在視線中的時候,就被周卓峰注意到了。
沒想到築基中期的同門還沒有影子,這位築基初期的劉師弟,卻先一步返回望月城。
而且其氣息四平八穩,不像是有傷勢的樣子,看來也有些“本事”。
周卓峰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微微點頭說道:
“此次任務深入敵後,本就很是凶險。”
“劉師弟你能平安無事回到望月城,實力恐怕已經超越了許多同階的同門。”
“不管怎麼說,回來便好。”
花花轎子人抬人,劉玉連連吹捧道:
“哪裡哪裡,主要還是周師兄的功勞。”
“要不是師兄憑一己之力擋住了馬金蓮姐弟,恐怕我等早就一潰千裡了。”
周卓峰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顯然對這話很是受用,但嘴上還是謙虛著。
一時間,突然感覺看著這劉師弟順眼了許多,也就沒有再擺著“三英四傑”的架子。
至於那位低調的築基後期同門,則隻是淡淡看了兩人一眼,絲毫沒有上來交談的意思,似乎不屑於這些“虛情假意”,是一位苦修之士。
“劉師弟,目前隻有我等三人安全返回。”
“但時間過去還不久,我等便在此等到午時,看看還有沒有同門返回。”
“到了午時,你等便可各自回去休息,本人自會向長老會彙報任務情況。”
兩人客套了一會,周卓峰話鋒一轉如是說道。
他這話音量不小,顯然不但是說給劉玉聽,也是說給那位受傷的築基後期同門聽得。
“在下明白。”
劉玉微笑著點頭,而後走到一個靠牆的坐位坐下。
在麵對周卓峰這種築基巔峰的修士之時,他無疑是處於弱勢的一方,所以自然不能針鋒相對。
要放低姿態,挑一些好話去說。
不求得到什麼好處,但求不給自己下絆子,成為阻力便可以了。
劉玉隻是想表明自己的態度,不是真正的想“抱大腿”,目的達成後便靠著牆壁坐下不再言語。
背後牆壁傳來令人心安的溫暖,這個世界能依靠的,隻有仙府、隻有自身實力!
那名同門聞言也是皺了皺眉,回道:“知道了。”
他終究還是不好拂了周卓峰的麵子,畢竟三英四傑的影響力連掌門都不能相比,何況一個“普通”的築基後期修士?
之後這處偏殿又陷入寂靜之中,三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辰時,又有一名同門來到殿中,正是與劉玉有過幾麵之緣,一同來到望月城的莊世隆。
他麵無血色,周身的氣息與靈壓相比之前都衰弱了一大截,幾乎要跌落到築基初期。
莊世隆入殿之後來不及打招呼,迅速找到一個位置坐下,盤膝運功穩定傷勢。
城主府有金丹長老坐鎮,此處偏殿隻有接取任務的築基修士前來,儘管是大庭廣眾之下,但也算得上安全,不怕被人打擾。
周卓峰見此微微皺眉,但也沒有說什麼。
巳時剛至之時,又有一名築基中期的女修返回,同樣是傷勢不輕,但還是與周卓峰打了招呼之後,方才到一旁運功療傷。
這名女修返回後,一直到了午時,都再也沒有築基修士返回。
見此情景,此次任務的領隊周卓峰,卻是麵色如常。
破壞紫晶礦場的任務完成,死了四名築基期的同門還是可以接受的,何況合歡門的死傷隻多不少。
“午時已到,還沒有返回望月城的師弟師妹,隻怕已經是凶多吉少。”
“各位師弟不必再等待,可以先返回洞府療養傷勢。”
“周某會向長老會彙報情報,最終的結果會通過宗門令牌通知各位。”
周卓峰看了一眼天色,站起身來沉聲道。
“是,周師兄,那在下便先返回洞府了。”
劉玉聞言起身拱手道,接下來無非是一些流程,他想著自己的事情,早就去意已決。
至於完成任務的功勳點,屆時會直接發放到個人名下,這個不用擔心。
功勳堂直接歸長老會管轄,他並沒有得罪哪位長老,不用擔心被人做手腳。
見周卓峰點頭,劉玉轉身離開了偏殿。
這次任務中沒有熟悉的人,除去周卓峰外,也就沒有必要與之客套了。
出了城主府後劉玉沒有停留,徑直向城南洞府快步走去。
打算整理一番收獲,而後將該出售的都出售了,換取靈石用於修行。
一路腳步飛快,半刻鐘後劉玉來到城南洞府,取出令牌打開了一道無形的“門戶”,進去之後門戶又重新消失不見。
穿過樹蔭與草地,劉玉進入閣樓,在大廳中央的石桌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