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好歹服用過龍血果,稍稍強化了一番肉身,都是如此表現,其它人自然更是不堪。
“咳咳咳”
崔亮直接發出幾聲重重的乾咳,要不是肚子裡確實沒有東西,恐怕真的會吐出來。
其他三名修士亦是搖搖晃晃,表現差不了多少。
不過幾人終究是築基期修士,恢複能力極強,在劉玉壓下不適後,其它人差不多也恢複了正常。
“崔師兄,走吧。”
劉玉走出傳送陣,對著還在陣中的崔亮說道。
傳送大殿如此重要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沒有修士管理。
表麵上隻有幾名築基期修士,但他敏銳的靈覺隱隱感覺到,後殿似乎有金丹長老的存在。
與崔亮一起在傳送大殿的登記處做了登記,兩人出了傳送大殿來到青台峰上,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熟悉的景色映入眼簾,遠方是巍峨磅礴的靈山,其上有雲煙繚繞,使人看不真切其原本的麵目;奇珍異獸在山林間玩耍跳躍,仙鶴長鳴在空中優雅的煽動翅膀;一座座群山之間,時不時有遁光飛過,升起又消失。
曆經差不多二十個寒來暑往,再次回到宗門,兩人升起了不同的感受。
“回來了。”
感受著空氣中遠比南方邊境濃鬱的靈氣,劉玉心情莫名的輕鬆起來,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崔亮更是升起一種劫後餘生之感,終於結束了在戰場上朝不保夕的日子,笑容更是燦爛。
他暗暗發誓,報效宗門要用彆的方式,以後絕不能叫自己置身於險境。
過了一會,兩人對視一眼相互點頭,於是化為一烏一黃兩道遁光衝天而起,飛入元陽宗的群山之間。
青台峰與青雲峰的直線距離大約四百裡,以築基初期的遁速,大約隻需一個時辰多一點。
一個時辰後,劉玉與崔亮在青雲峰山腰落下遁光,徑直向山上走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宗門大殿。
此時駐守在此的弟子,已經不是當年那幾個麵熟的了,而是一隊陌生的弟子。
“掌門師兄可在殿內?”
未待劉玉開口,崔亮便朝守在右邊門口的弟子問道。
看樣子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就如之前所說,急著回去與幾房姬妾“親熱”了。
“弟子見過兩位師叔!”
“回師叔,掌門正在後殿處理宗門事務。”
在崔亮出示令牌後,眾煉氣弟子不敢怠慢紛紛行禮,而後被問詢的弟子如實說道。
“嗯。”
“劉師弟,我們進去吧。”
麵對劉玉,崔亮客氣無比沒有一點架子,但麵對煉氣期弟子,他卻居高臨下態度高傲。
這在修仙界極為正常,劉玉見怪不怪,點了點頭兩人向殿內走去。
看守宗門大殿的弟子一臉恭敬,目送兩人遠去,而後竊竊私語,猜測兩位師叔的來曆。
出示宗門令牌後一路通行無阻,煉氣期弟子根本不敢阻攔,來到宗門大殿的後殿,經守衛在此的弟子通報後,兩人步入後殿。
一尊香爐冒著淡淡的煙霧,使得後殿有一種淡淡的檀香,聞之精神一振。
後殿的格局與二十年前相比,並無多少變化,隻是掌門莊子陵的相貌,看起來更老了幾分。
元陽宗的掌門,主要負責處理宗門運轉的一些雜事,其實就是權力大了許多的主事,遇到重要的事情還是要請示金丹長老,或與分管他部的主事商量著來。
一般由老謀深算、修為深厚,卻沒有結丹希望的築基修士擔任,故而在地位上而言,其實比不上一些成名的築基修士,但比普通築基修士高上一籌。
“見過掌門師兄。”
劉玉兩人進入殿內微微拱手,不冷不熱的說道。
“原來是崔師弟與劉師弟啊,請坐請坐。”
“不久前我才收到靈石礦之戰徹底結束的消息,沒想到兩位師弟這麼快就回來了。”
莊子陵見到兩人似乎非常驚訝,站起身來拱手回禮請兩人就坐,態度十分客氣。
“嘿嘿。”
“這還不是托了掌門師兄的洪福嗎?”
崔亮似乎話裡有話,有些陰陽怪氣,大搖大擺的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
經過戰場的磨礪,確實增加了幾分煞氣,這個樣子還真像模像樣。
他一想到自己在前線戰場出生入死,就對這個親手把自己送過去的掌門恨得牙癢癢,雙方已經事實上結下因果,隻留下表麵的和睦。
“再不回宗,隻怕洞府中都要長出雜草了。”
劉玉雙眼微眯笑容燦爛,也不客氣的坐在太師椅上。
今時不同往日,他可不是當年那個剛剛築基三年的修士,經過二十年的苦修成長,絲毫不懼這個築基後期的掌門。
在望月城的這些年,他已經打聽清楚了,莊家也隻是個大一點的築基家族,有著九名築基修士,但並無金丹修士存在。
為什麼剛剛築基的他,那麼快就上了前線戰場?
其中當然少不了這掌門的功勞,與彆院一脈的默認。
若非他底牌眾多,神通手段遠超同階,加之嚴家的關照。
又怎能逢凶化吉,得到諸多好處?
換做真正的新晉築基,此去安能安然無恙!
這個因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誰讓劉玉在宗門沒有靠山呢?
但道理歸道理,他絕不接受這個結果。
星火之仇,燎原往複!
這是劉玉的準則。
如果在這個偉力歸於自身的世界,都不能快意恩仇,那還求什麼仙?修什麼道?
他已經將這筆賬記在心裡,隻待來日修為上去了,再好好“報答”“清算”。
莊子陵當然明白兩人為何這般態度,臉上笑容不變,客氣的問詢一些望月城那邊的事情。
暗地裡的齷齪歸齷齪,不能拿到明麵上說,兩人自然不會當場翻臉。
與之稍稍對答幾句,劉玉眉頭微皺,打斷了莊子陵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掌門師兄,有話咱們可以下次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