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一段距離,劉玉忽然回首望去。
隻見已經遙遠的古闕城上方,又有數十艘靈艦靈舟騰空而起,聲勢浩大絲毫不下於元陽宗,為首正是合歡門的“紅夢艦”。
這個宗門與元陽宗一向是宿敵,這一次聯合中,不知會不會又生出齷齪?
“希望不會吧,最好不要波及到自己。”
劉玉此次燕國之行,有著明確的目標,不希望發生意外波折。
在激發“子母靈光陣”後,歸元舟的掌控權已經歸於蒼梧艦,不需要他的操控,而手中令牌也操控不了,所以將之收入儲物袋。
根據先前三位長老之言,宗門的第一個目標,便是幽州有數的大型坊市之一“金闕坊市”,距離古闕城大約一千八百裡。
而十二支青鋒小隊的任務,也是從金闕坊市或後麵幾個大型修仙者聚集地開始。
以靈艦靈舟激發了子母靈光陣的遁速,想必兩個時辰左右便能到達。
但在那之前,青鋒小隊便會相繼脫離宗主主力,開始獨自執行任務。
而他此行的數個目標,也將在兩個時辰之後開始去實現了。
思及此處,劉玉沉默不語,但卻是心潮起伏,隱隱有種激蕩的感覺,一時之間難以平靜。
而他不說話,江秋水四人以及附屬勢力的築基修士也漸漸停止了言語,煉氣期修士更是噤若寒蟬,根本不敢開口。
這可不是尋常時期,惹得領隊不高興了,想處理起來還不簡單?
隨意安排一個必死的任務也就了事了。
若膽敢不從那更好,以違抗軍令的罪名,直接格殺也是正常之事。
值此非常的時期,宗門選擇性的下放了一部分權力,領隊有權處置隊伍中不服從命令者。
越是混亂的情況,高階修士顧忌就越小,死傷最多的往往也是低階修士。
況且有一句俗語,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不是嗎?
相信以上利害,他們的長輩應該已經告誡過,除非是心智殘缺之人或者想找死,否則不會做出出格之事。
“呼”
良久,劉玉輕輕呼出一口氣,心湖也平靜了下來,轉身看向這舟上修士,準備做一些安排。
此時舟上有修仙者三百名一十名,其中築基期修士十名,煉氣期修士三百名,元陽宗修士與其附屬勢力修士各占一半。
孟文星等五名築基修士身後,安安靜靜站著其帶過來的煉氣期子弟,修為最少都是煉氣中期,可以禦使法器。
煉氣初期神識強度不足,無法禦使法器,麵對禦使法器的修士,有極大的劣勢,展開鬥法幾乎沒有勝算。
這樣的修士,除了湊人數以外,上了戰場與送死無異。
所以各大宗門早就做出規定,每家派出的參戰修士,修為最低都要煉氣中期。
但上有規定下有對策,各大家族與中小宗門,都不希望的精英死傷太多。
故而能夠看到,五人身後站立的煉氣期修士,多是年歲不小之人,甚至有不少已經白發蒼蒼。
對於這種情況,元陽宗當然知道,不過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年紀大一點沒關係,隻要保持足夠的戰力便可。
畢竟年紀越大經驗越豐富,指不定鬥法實力更強呢?
劉玉麵上不苟言笑,略顯冰冷的目光,從這些修士臉上緩緩掃過,然後開始有條不紊的做著安排。
首先,這一百五十名拚湊而成的煉氣期修士,是絕對不能再任由他們的築基長輩領導的,必須打散重編。
他們身上原本的烙印太重,維持現狀不利於掌控,必須打散之後,再交由自己的人控製。
這樣一來,他們無法與熟悉的同族、同門在一起,也就不會出現某些自己不願意見到的情況了。
思索間,劉玉緩緩開口,當眾之下做出相應安排。
煉氣期修士被分為三十個小隊,每隊十名修士,設小隊長一人,每十個小隊又被編為一個大隊,每大隊一百名修士,不設大隊長。
三個大隊由顏開、崔亮以及冷月心三人直接掌管。
這三人是自己同門,相比之下比較放心,在自己不便直接帶領的情況下,由他們三人帶領指揮,是最為合適的選擇。
而他,隻需給這三人安排任務即可。
畢竟劉玉雖是領隊,但真實的情況往往複雜多變,有時需要分頭行動,不可能麵麵俱到。
相比“外人”,還是同門比較親近一些,某種程度來說利益一致更值得信任,這一點無需懷疑。
至於江秋水,還是儘量帶在身邊比較好。
此女在鬥法上的表現一般,對自己又比較重要,有元神禁製是難得可以放心使用的修士,還是儘量保證其安全吧。
“孟道友、吳道友幾位道友,對劉某的安排可還滿意?”
“若有異議可以儘管提,劉某洗耳恭聽。”
“隻要確實有道理,也不是不能變通。”
當眾宣布相應安排,劉玉問道。
雖然詢問的意思,但他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顯然不希望見到反對意見。
“不敢、不敢。”
“青陽道友如此安排合情合理,是明智的決定,我等又能有什麼意見呢?”
“一切便按青陽道友說的安排便是。”
孟文星心頭一凜,馬上回道。
麵對元陽宗這樣的龐然大物,他們這種小家族、小勢力其實並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
如果選擇錯誤,不但自己前途未卜,還可能連累弟子、親人、族人。
雙方雖是同一個境界,但一般情況下地位差距甚大,幾乎不能相提並論,尤其是在劉玉身為領隊,掌握大義有權節製的情況下。
“正是如此,一切青陽道友安排便是。”
其它四名附屬勢力的築基修士,也說著類似的話語。
“輕描淡寫就拿走了一百五十名煉氣修士的指揮權,此人好生霸道!”
這是五人心中共同的想法,但也隻能在心裡想想,不敢表現出來。
他們早已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到劉玉實力,自認為不是對手,而且元陽宗築基修士可不止劉玉一人。
他們五人來自不同之地,也並非一條心。
江秋水四人自然更沒有異議,皆當場點頭應是。
“多謝諸位道友的信任,既然如此,便這樣安排吧。”
劉玉微微點頭,開始安排起來。
雖然不怕這些修士不聽指揮,但他也不想見到意外情況發生,故而還是有必要“詢問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