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天馬行空般的閃過無數念頭,拿起“煉丹筆記”,繼續溫故知新。
磨刀不誤砍柴工,就算想提升煉丹造詣,也不急於一時。
而且現在剛剛突破,不宜立刻服用丹藥快速精進,正常修煉穩固修為即可。
……
翌日。
大日自東方而出,投射萬道光華,灑向天空與大地。
辰時剛至,永泰坊市就傳出了巨大的動靜。
在江秋水、冷月心的安排下,六百多名煉氣期修士,已然在廣場上集合完畢。
雖然還不到令行禁止的程度,但幾個月的休整操練下來,列陣整齊、軍容肅穆還是沒有問題的。
廣場上的修士們昂首挺胸,場中卻寂靜無聲。
“不錯,辛苦冷師妹了。”
劉玉仔細觀察了一會,掃過列陣的幾十支修士小隊,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表示讚許。
訓練煉氣修士這種的事情,自從崔亮死亡、顏開離去之後,便由冷月心接手了。
“職責所在,青陽師兄的讚許,月心愧不敢當。”
冷月心拱了拱手,謙虛道。
但她臉上淡淡的笑容,還是表明了心中的想法。
“江師妹,一切可都準備就緒?”
“永泰坊市這邊的防務,可都安排好了?”
劉玉沒有繼續誇獎冷月心,以免其過於驕傲,而是話鋒一轉,朝左手邊的江秋水問道。
“回師兄,都安排好了。”
江秋水乾淨利落的回道。
在諸多修士的麵前,她表現出乾淨利落的作風,一點也不見私下裡乖巧的女兒家模樣。
該安排的早就安排好了,現在隻不過是例行詢問。
“嗯。”
“既然如此,我等即刻出發!”
劉玉輕輕頷首。
話音落下,左手往儲物袋上一摸,歸元舟立時出現在手中。
注入法力,往空中一拋。
巴掌大小的紅色小舟迅速變大,不一會兒,就漲大至五六十丈大小,靜靜懸浮於空中。
登舟、入船艙......
片刻後,所有修士便已經登上了歸元舟,而煉氣期修士在江秋水的安排下,儘數進入船艙之中。
甲板上,隻剩下十七名築基修士。
待一切都安排好後,劉玉雙手掐出數道法決,打在控製令牌上。
五六十丈的紅色飛舟立時一振,向著仙闕城的大概方向飛去。
迎著辰時的日光,劉玉負手而立,身後站著同門、宗門附庸、燕國修士等一眾築基。
這些修士的臉上神色各異,但因為沒有告訴他們最終決戰即將開始的消息,所以這些修士的心情,總體上還是比較積極的。
畢竟這場曠日持久的修仙界戰爭,進行到了這個時候,形勢已經十分明顯。
除非正魔兩道突破封鎖插手進來,否則燕國四宗的敗亡已成定局。
而白雲觀到了這個時候,威望也是蕩然無存,用一句樹倒猢猻散來說毫不為過。
隨著仙闕城的陷落,這種趨勢愈發明顯。
到了這個時候,從永泰坊市到仙闕城這後半段的千裡距離,沿途的大小勢力,又哪裡還有戰心?
劉玉在永泰坊市“按兵不動”的數月裡,就收到了數十封“請降書”,皆是來自後半段的大小勢力。
仙闕城周圍千裡修仙資源豐富,又靠近白雲觀的山門,想要再此建立勢力,或多或少都在白雲觀有點關係。
但眼見大廈將傾,他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改換門庭。
為了家族的延續,為了傳承的不斷,他們的理由倒是五花八門。
備上一份豐富的“禮物”,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便派遣修士前來請降。
對於這些請降的勢力,劉玉並沒有照單全收,有的接受有的拒絕。
“誠意”足夠,且與白雲觀糾葛不深的接受。
至於與白雲觀糾纏太深的,如鳳凰山白家那種,留下來後患無窮,則是選擇犁庭掃穴一勞永逸。
而“誠意”太少的,就是不知好歹了。
到了這個時候,想改換門庭還不下血本,純屬是異想天開。
結合宗門利益與隊伍本身的需求,劉玉幾乎沒怎麼考慮,決定拿其中一部分修士開刀。
拉攏一部分,打壓一部分。
如此一番操作下來,仙闕城後半段這千裡距離,雖然說不上傳繳可定,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綜合種種原因,這後麵的千裡路程,相比之前兩年路程,要輕鬆了太多。
故而隊伍中的修士們皆是摩拳擦掌,意圖趁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一番,從中分得一杯羹。
歸元舟離開永泰坊市範圍,大約行進了三十裡,便停了下來緩緩下降,在離地二十丈的空中懸浮。
一條河水碧綠、水草茂盛的大河旁邊,有大片的建築林立。
建築前的空地上,早已有百多名修士等候多時。
這一百多名修士的修為參差不齊,低至煉氣一層,高至築基中期的都有。
為首兩人,皆是築基期修士。
他們都來自同一個家族——碧波河呂家。
“碧波河呂家呂天賜,攜家族一百三十三名修士,恭敬聯盟正義之師!”
“拜見青陽道友!”
“恭敬聯盟正義之師!”
空地上,隨著呂天賜的開口,呂家上下異口同聲說出同樣的話語。
聲音整整齊齊的傳開,響徹碧波河兩岸。
“諸位道友看見了沒有?”
“這,就是人心所向。”
“我等是以“正義之師”,討伐燕國的叛逆,自然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
劉玉淡淡一笑,衝身旁的築基修士們如此說道,頗有一種指點江山的味道。
“沒錯。”
“正是如此。”
不管心中作何感想,一眾築基紛紛應是。
尤其以燕國後來投靠的修士,表現的最為積極。
試圖以這種方式,徹底洗去過去的烙印。
得不到劉玉一行人的回應,場中沉寂了一會兒,氣氛逐漸變得凝重。
“呂道友客氣了。”
“呂家能夠幡然醒悟,及時改邪歸正,吾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