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被拖下去的時候,還狠狠瞪著杜鵑。
杜鵑捂著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趙曼香站起身,上前使勁踹起杜鵑:“賤婢!你還有臉哭?上回私鑄幣的事,便是你私做主張。讓你反省了多日,你居然絲毫不知悔改!”
杜鵑不敢躲,生生挨了這幾腳。
待趙曼香怒氣稍微消了一些,她摟著趙曼香的腿哭道:“少夫人,奴婢就是氣不過海棠,她一直當粗使丫頭,如今居然翻身踩到奴婢頭上,還搶了您的活兒……”
趙曼香啐杜鵑一下,俯身壓低聲音道:“住口!我上次就告訴過你,我如今不過是用得著海棠,要籠絡她幾分罷了。待日後她無用了,我收拾她就像碾死螞蟻一樣容易。你卻一次一次壞我的事,毀我的名聲!”
杜鵑低著頭,癟嘴哭著。
“來人啊!”趙曼香越想越生氣:“不聽話的奴才留著也是禍害!”
青提帶著兩個婆子走了進來。
杜鵑害怕得身子直發抖,哭著哀求道:“少夫人,您看在奴婢自小服侍您的份上,饒奴婢這一回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少夫人!您……您看在乾娘的麵子上,從寬發落奴婢吧,求求您了!”
杜鵑一邊哭,一邊砰砰砰地磕頭,沒兩下,她的額頭就破了皮,見了血。
趙曼香深呼吸了幾下,想起了常嬤嬤。常嬤嬤是她母親的陪嫁,一直很忠心,深得母親信任,又一直很疼愛她,趙曼香把常嬤嬤當半個長輩看待。
杜鵑這小賤蹄子是常嬤嬤的乾女兒。
不看僧麵看佛麵,不好罰杜鵑太重。
於是,趙曼香緩了緩,吩咐道:“將杜鵑關到雜物間三日。誰都不許給她水,不許給她食物!”
杜鵑的哭聲低了下去,她知道,趙曼香這處罰算是留情了,忙磕頭謝恩。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以後要是再敢背著我亂行事,我一定不會再輕饒!”趙曼香語氣嚴厲。
“奴婢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杜鵑急忙表態。
趙曼香揮了揮手,命人將杜鵑帶了下去。
之後,趙曼香走回主位,喝了一口茶,似乎想起了什麼,吩咐道:“來人,去把海棠喚來。”
青提答應著出了門。
此時,海棠正在尚衣局檢查世子的夏衣。眼看快端午了,夏衣終於要收工了,剛好可以趕上在端午換夏衣。
見青提來喚她,她急忙帶了做好的兩身夏衣外出服,趕往齊芳院。
路上,青提小聲將今日齊芳院發生的事告訴了海棠,話語裡隱隱有些幸災樂禍。
也是,杜鵑那性子,實在容易得罪人。青提雖然同是一等丫鬟,平時也沒少被杜鵑擠兌欺負。
海棠裝出驚訝的模樣聽完,感慨道:“看來杜鵑真是把少夫人惹急了,平時少夫人多疼她啊。”
青提點點頭:“是。就憑她做的那些事,換成我們,早就被打死了。對了,這事兒牽扯到了你,你一會兒當心些。”
“多謝青提姐姐提點。青提姐姐,你幫過我好多次了,我給姐姐做個香囊吧,到時候姐姐彆嫌棄我繡活兒不好。”海棠感激地看著青提。
在她還是粗使丫鬟的時候,有幾次被杜鵑責罰,青提幫她解過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