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裡沒有核桃夾子嗎?”盛懷瑾冷聲問。
“哦……有是有。妾身讓海棠用核桃夾子來著,可海棠說反而麻煩,非要用手剝核桃。這……這是怎麼了?”趙曼香裝出無辜的模樣。
“嗬……”盛懷瑾怒極反笑,“原來你送給我的人,竟然是一個剝核桃不知道用核桃夾子的蠢貨?竟是她非要把自己的手指傷到紅腫流血?她是不是下雨也不知道往屋裡跑啊?”
盛懷瑾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盯著趙曼香。
“這……自然不是。”趙曼香心虛地低下了頭。
“海棠是你非要送給我的,我以為你改了性子,沒想到你還是以前的那個你。”盛懷瑾失望地說。或者說,他是假裝失望,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對趙曼香這個人抱過希望。
趙曼香掀開錦被,趿拉著鞋,上前來跪在地上,啜泣道:“妾身錯了。世子爺,妾身病著,原指望世子爺來看看妾身,沒想到您總也不來,隻寵著海棠。妾身心裡實在委屈。如今,您一來就興師問罪……”
“我為何不來看你,你心裡沒數嗎?”盛懷瑾目光冰冷地看向趙曼香。
趙曼香啜泣的聲音低了下去,低垂著頭,不再說話。
“爺也想吃核桃了,勞煩你給爺剝些核桃吃吧。簡極,去取一些核桃來。”盛懷瑾冷冷吩咐。
簡極是男子,不方便進臥房,就隔著簾子站在正堂處。聽見吩咐,他急忙去了,很快,他便拿來了一袋子核桃。
“剝吧。”盛懷瑾去門口處接過核桃,摔在了趙曼香跟前。
趙曼香眼淚汪汪,卻不敢哭出聲。她死命咬著嘴唇,遲疑了一會兒,顫抖著聲音問:“世子爺,她隻是一個奴婢而已,難道您要為了一個奴婢,這樣懲罰您的正妻嗎?”
盛懷瑾唇角帶上了一抹譏諷的笑,看向趙曼香:“她是一個奴婢不假,可她是爺的女人。”
盛懷瑾這句話說得極其緩慢,幾乎是一字一頓,趙曼香聽了,短暫的愕然之後,臉上露出羞赧不堪的酡紅。
“爺不準你動爺的女人。”盛懷瑾盯著趙曼香的眼睛,又徐徐說出這樣一句話。他的語氣很平靜,卻不怒自威,有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
趙曼香怔怔地看著盛懷瑾,連哭泣都忘了。
過了片刻,她深呼吸一下,強忍著眼淚,露出倔強的神情,俯身拿起一個核桃。
“世子爺,這不關少夫人的事!都是奴婢出的主意,是奴婢不滿海棠姑娘擠兌走了杜鵑,想辦法報複海棠。世子爺,您要罰就罰奴婢好了。”常嬤嬤突然哭著,擋在了趙曼香前麵,朝盛懷瑾連連磕頭。
與此同時,趙曼香哢嚓一聲掰開了一個核桃。她留著長長的指甲,此時又沒有戴護甲,一個指甲不知怎麼絆住了,居然斷裂開來。
指甲連著皮肉撕裂,她的無名指上頓時滴下來一串血珠。
趙曼香疼得身子一抖,呼出聲來,眼淚也隨之落下。
常嬤嬤心疼地地看了看趙曼香,又朝盛懷瑾磕頭:“世子爺,奴婢任打任罰,求世子爺懲罰奴婢吧。少夫人勸奴婢不要這樣對海棠姑娘,是奴婢不肯聽,執意要報複海棠姑娘。您罰奴婢吧。”
“好。”盛懷瑾目光如劍一般,看向常嬤嬤。
“夫君,求求您彆罰常嬤嬤。她是妾身母親的陪嫁,您就給她留一點體麵,給妾身留一點尊嚴吧。”趙曼香聲淚俱下,為常嬤嬤討饒。
“她再是你母親的陪嫁,不也是奴婢嗎?海棠是我的女人,就是半個主子,以奴欺主,不該罰嗎?”盛懷瑾看向趙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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