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眼睛微微眯了眯:“我素來知道懷臣貪戀女色,卻不知道他竟然不顧倫常,把主意打到了兄長的女人身上!”
“夫人,此事還得謹慎處置,既要有證據,又不能傷了海棠姑娘的名聲。”梅嬤嬤皺眉道。
“那是自然。”國公夫人的目光重新落到海棠身上,“你如今也沒個丫鬟可用,每日獨來獨往到底不妥。”
海棠垂著頭,沒有說話。
梅嬤嬤笑著說:“世子爺和海棠姑娘都守規矩,不願意僭越。”
“也算不得僭越,這樣吧,要不暫時把素月撥給海棠用?”國公夫人沉吟了一下,與梅嬤嬤商量。
一方麵,有個丫鬟跟著,至少盛懷臣不敢太囂張,不至於真的汙了海棠的名節,拖累懷瑾。另一方麵,如今指望著海棠的肚子爭氣,派個穩妥的丫鬟跟著,也好照應。
“奴婢覺得可以,素月的性子向來沉穩。”梅嬤嬤笑道。
“奴婢多謝夫人。”海棠叩首謝恩。
“這孩子,快起來吧。我瞧著你字寫得不錯,性子也平和溫順,以後得空了便常來我跟前說說話。”國公夫人笑道。
“是,奴婢遵命。”海棠溫順地應下。
既然已經將這件事告訴了夫人,接下來,她隻需要聽夫人安排就好了。
聽說,昨夜國公爺雖然宿在了萱和院,但是,今日早晨,兩人的神色看起來都不太愉快。
海棠相信夫人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
隻要能幫夫人把這件事做好,想來夫人以後會善待她幾分。
國公夫人把素月叫了出來,吩咐她跟著海棠,並叮囑了素月幾句。
從國公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變成通房的丫鬟,哪怕是暫時的,也著實跌了身份。但素月平靜地聽完後,向海棠行了禮,絲毫沒有不甘的神色流露出來。
海棠暗自佩服,到底還得是國公夫人,會調教人。
再次謝恩之後,海棠帶著素月回到了齊芳院。
在院子裡,海棠看見青提額頭上有一個腫包,還破了皮,忙上前小聲問:“你額頭怎麼了?”
青提垂首,聲音哽咽:“少夫人摔杯子……砸到了。”
“你來幫我看看繡花樣子。”海棠一邊說,一邊給青提使了個眼色。
青提高聲答應了,跟著海棠進了西廂房。
海棠從抽屜中拿出一小瓶傷藥:“這是我上回受傷,世子爺給的傷藥,說是禦賜的,比外麵賣來的要好一些。你坐下,我幫你抹上。”
“奴婢來吧。”素月上前。
海棠將傷藥給了素月,笑道:“你在我麵前不用自稱奴婢。”
“夫人讓奴婢伺候您,您就是奴婢的主子。”素月回道。
青提有些詫異,心裡暗暗感慨,海棠到底與她們不同了。
青提上過藥,剛離開西廂房,常嬤嬤就來了,她站在西廂房門口問:“海棠姑娘,這位是誰?”
“哦,常嬤嬤,她叫素月,原是萱和院的丫鬟,夫人讓她跟我一段時日。”海棠依舊坐在椅子上,轉身笑盈盈地回答。
常嬤嬤臉色一沉。
居然是萱和院的丫鬟?!國公夫人是府內地位最高的女眷,她身邊的丫鬟,天然比旁的丫鬟貴重一些。夫人居然把她賞給了海棠?!
海棠一個賤婢而已,怎麼攀上了國公夫人?夫人不應該最討厭妾室通房嗎?!
“知道了。”常嬤嬤有些心亂,訕訕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