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說這些話是何意?想挑撥我們嗎?你歇了這心思吧。”趙曼香對柳姨娘翻了個白眼。
“嗬嗬,少夫人,你還真是心大。不瞞你說,這段時間,國公爺歇在我那裡的時候,經常誇海棠能乾,廚藝好。除了海棠,我還沒見國公爺這麼誇過誰呢。”柳姨娘嬌笑著說。
趙曼香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我可沒聽見國公爺誇你一句半句。你每天巴巴地領著海棠去萱和院送菜送飯,都給彆人做了嫁衣裳嘍。”柳姨娘幸災樂禍地看著趙曼香。
“可是,當著麵,父親和母親也誇我來著……”趙曼香猶疑著喃喃道。
“那不過是顧著你的麵子而已,人家心裡真正感謝惦記著的,自然是下廚的人。”柳姨娘嫌棄地瞥趙曼香一眼。
趙曼香麵色更寒了幾分,抿了抿唇角,沒有說話。
“海棠長得真是好看,我要是男人,肯定也把她捧在手心裡疼。如今,人家有世子的寵愛,有國公爺和夫人的喜愛,聽說她還習字學管家,也有了鋪子,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人物。”柳姨娘嘖嘖地說。
“那又怎樣?奴婢始終是奴婢。”趙曼香冷冷道。
“嗬嗬嗬嗬,你還真是幼稚得可笑。等她將來生下兒子,不就母憑子貴了嗎?國公爺和夫人天天巴望著世子有後嗣,一旦海棠有了兒子,你空有少夫人的名分,拿什麼和她爭?”柳姨娘笑看著趙曼香。
雖然如今盛懷瑾搬回了齊芳院,給了趙曼香一些顏麵,可是,盛懷瑾不喜歡趙曼香並不是秘密。
“出去!”趙曼香心中憤懣,隻覺得柳姨娘的話極其刺耳。
“你這個人啊,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要是你,就趕緊支棱起來,用些心機和手段,把海棠給收拾了,省得將來哭都找不到地方。”柳姨娘輕輕搖著頭,站起身便往外走了。
柳姨娘離開以後,趙曼香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五官扭曲,狠狠將手中的金簪子摔在了地上。
青提嚇了一哆嗦,上前來小心翼翼勸道:“少夫人,您彆聽柳姨娘……”
“閉嘴!你出去,把流煙叫過來!”趙曼香沒好氣地低吼。
如今,她覺得流煙比青提貼心一些。
青提垂下眼睫,出去喚了流煙進來。
流煙進了屋子,聽趙曼香重複了柳姨娘的話以後,歎口氣說:“少夫人,柳姨娘雖然為人不尊重,但是,這些話也並非沒有道理,奴婢早就覺著海棠不安分了。她每日都抄寫佛經,送到萱和院,討好夫人,豈不是想把您比下去?”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辦?”趙曼香煩惱至極,按了按眉心。
“她想借著美食討好國公爺和夫人,您可不要再被她利用了。您就不讓她用小廚房,她還能怎麼辦?另外,您也可以抄寫佛經,讓國公夫人念您的好。”流煙出主意。
趙曼香點了點頭:“好吧,就依你說的。去找些好紙和泥金來,我就不信,我這個正經閨秀,能被一個奴婢壓過去。”
流煙很快找來了深藍色的硬紙和泥金,趙曼香脫了護甲,抄寫起佛經來。
她不過寫了五六頁,便覺得手腕酸疼,憤憤地將毛筆放在筆架上,一邊甩手一邊抱怨:“這都是什麼狗屁不通的東西,我看著就頭大。”
流煙上前來,一邊幫趙曼香揉著手腕一邊說:“要不……奴婢替您寫?”
“替我寫?你的字怎麼樣?”趙曼香急忙問。
流煙拿起毛筆,在一張廢棄的紙上寫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