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日,所有的毒蛇都追著海棠跑。
“是誰乾的?”海棠後怕,抬眸問阿梅。
“夫人著灶房將昨日的毒蛇取掉毒囊,做成蛇羹,全部都賞給了丹霞院。”梅嬤嬤低聲道。
“是柳姨娘。”海棠使勁攥了攥手。
“夫人找到了賣招蛇粉的術士,威逼利誘,術士供出了柳姨娘的弟弟。夫人報了官,柳姨娘的弟弟已經被抓了進去,少不得結結實實挨頓板子。”梅嬤嬤說。
“便宜他了。”想到昨日,海棠便恨意難消。
“讓官府罰隻是個過個明路,我們的人沒受傷,官府不會罰太重。等那黑心的東西從官府出來了,他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梅嬤嬤拍了拍海棠的手。
海棠明白了。
夫人會出手整治柳姨娘的弟弟。柳姨娘家裡仗著柳姨娘的貼補,在京中做些生意。
國公夫人占住了理,收拾個柳家毫不費力。縱是國公爺知道了,也說不出二話。
萱和院裡,國公夫人端坐在上首,讓人將柳氏架了來,按在長凳上,扒了褲子,結結實實打了四十板子。
柳氏被打得皮開肉綻,當場就暈了過去。
二小姐盛淑雁得知消息,趕過來為柳姨娘說情,卻連萱和院的門都沒能進。
“柳姨娘做的錯事與二小姐不相乾。您是主子小姐,不便摻和到這些汙糟事裡。二小姐請回吧。”
盛淑雁在門外聽著板子啪啪的聲音,嘴唇幾乎被咬出了血。
她這時候才知道了規矩禮法是什麼意思,才知道了妾室和正妻的區彆。
她意識到了柳姨娘在塞北抖的那些威風,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命人將柳氏抬回丹霞院以後,國公夫人問趙曼香:“你知道柳氏為何要害這個孩子?”
“海棠平素得罪了柳姨娘唄。”趙曼香故意說。
她說完,見婆母臉色不好看,忙又描補:“柳姨娘見不得世子好。”
國公夫人歎了口氣:“如果懷瑾無子,又出了點什麼意外,世子的位置就成懷臣的了。到時候,你就是世子的嫂子,再往下傳承,你就是世子的嬸娘。”
趙曼香變了臉色,真要是那樣,她不就成了邊邊角角坐冷板凳的人?
“即便懷瑾安好,隻要他一直無子,按大梁律法,兄終弟及,庶子也可以襲爵,爵位早晚還是懷臣的。”國公夫人又說。
“不能過繼孩子繼承爵位嗎?”趙曼香問。
“按大梁律法,不行。若有爵位的人去了,沒有兒子,沒有親兄弟,或者親兄弟死了,也沒有留下孩子,就會被除爵。”國公夫人道。
趙曼香還真沒有留意過這個,有些不解。
“大梁立國大幾十年,封過爵的人家太多了,世襲罔替的就有不少,若是隻增不減,國庫如何負擔得起?是以,朝廷巴不得多去除一些爵位。如果過繼的孩子都能襲爵,子子孫孫什麼時候才是個儘頭?”國公夫人解釋。
“那倒也是。”趙曼香訕訕道。
“不過,若真是懷瑾無子而終,有懷臣在也好。就算不為著爵位,咱們長房這麼大的家業,難道要被族裡逼著過繼旁支的孩子,便宜了他的爹娘兄弟,讓各房把咱們吃乾抹淨?”國公夫人神色嚴肅。
“懷臣再怎麼說,也叫了我這麼多年母親,從禮法上,我能管教他,能用孝道壓著他。若給了族老和旁支插手的機會,我們這些婦人,就隻能看人家的臉色吃苦受窮了。”國公夫人意味深長地看著趙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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