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敢?!”盛懷瑾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兩年,北幽真的是越來越狂了。他們多次騷擾邊民,搶掠東西,神出鬼沒,搶完就走。我們每次打回去,可汗便說是底下人不聽號令,交出來幾個人任由我們處置拉倒。”盛懷臣也頗有些憤懣。
“依著我,早該打過去了,可是,皇上每次都按下了事。這次,不知道戶部肯不肯加撥銀兩。懷瑾,你看呢?”安國公撚著胡須問道。
“如今,國庫應該能拿出這筆銀子。隻看皇上是否決定要戰了。”沉吟了片刻,盛懷瑾道。
“那明日我上朝,跟皇上請戰!”安國公的聲音鏗鏘有力。
“辛苦父親了。”盛懷瑾說道。
“咳,武將不就是衝鋒陷陣的嗎?早點收拾了北幽,我就交兵權回京歇息了。好了,我走了。”安國公笑著站了起來。
盛懷瑾起身送他出門。
“對了,懷瑾,你好好斟酌斟酌,想想明日怎麼說服皇上。”安國公叮囑。
“兒子明白。”盛懷瑾說著,三人的腳步聲逐漸遠了。
過了片刻,盛懷瑾回來了,他坐到書房,開始寫起東西來。
海棠走了過去,在一旁默默幫盛懷瑾研墨。
她想著心事。
長平郡主真的要回來了嗎?她又該如何自處?
“海棠,墨好了。”盛懷瑾的聲音突然入耳。
海棠這才緩過神來。
“你怎麼了?”盛懷瑾用探詢的目光看向海棠。
“妾身剛才隱約聽見幾句,是不是要打仗了?”海棠憂心忡忡問道。
“可能。”盛懷瑾抿了抿嘴唇。
“我聽洪生說,麵前盛家武學剛送了幾個滿十五的大孩子去塞北,他們剛一去就要趕上打仗,家裡人若聽說有戰事,還不一定怎麼懸心呢。”海棠輕輕歎息。
盛懷瑾握了握海棠的手。
難怪海棠會這麼想,因為她弟弟也在盛家武學,她推己及人了吧。
“洪生還小,這次且輪不到他。希望他去塞北的時候,戰事已經平定了。”盛懷瑾安撫海棠。
“他倒是願意去戰場施展手腳,隻是,我們這些親人,怎麼可能不懸心?哪個士兵不是爹娘的心頭肉?哪個沒人牽掛?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海棠神色凝重。
聞言,盛懷瑾心情也沉重起來。
戰爭,畢竟不是好事,誰會希望有戰爭呢?
要衝鋒陷陣的,是他們盛家軍,是他的父親,是他的兄弟,他怎麼會不懸心?
隻是,為國為家,不戰不行罷了。
第二日一早,安國公和盛懷瑾都去上朝了,就連盛懷臣,也去了宮外等候。
不出意料,趙曼香命青梅過來喚海棠。
海棠去了齊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