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讀書費心勞神的緣故。而且,我瞧著正哥兒似乎又拔高了。”國公夫人站起身,跟盧守正比了比,笑著說,“可不是,這孩子比我高出一頭了。”
“姑母,侄子都已經十七了。”盧守正見姑母像待孩子一樣待他,有些不好意思。
“一晃時間過得可真快。”國公夫人感慨。
“可不是嘛。守正,你去外頭,幫著招待招待男客們。”花氏吩咐道。
盧守正行了個禮,便往外走,在門口處突然撞上了什麼。
他抬頭一看,是他的三表妹。
三小姐手裡拿著兩束花,一束是佛見笑,一束是金粉蓮,恰被盧守正給撞到了地上。
盧守正急忙俯身撿花,三小姐也急著彎腰,兩人的腦袋正好碰到了一起。
“哎呦。”三小姐輕呼一聲,捂住了腦門。
盧守正頓時有些慌。
他把花撿起來,遞給三小姐,卻發覺三小姐正在揉腦門,他頗有幾分手足無措,紅著臉把花遞給了三小姐身後的丫鬟。
“三妹妹,對不起,我莽撞了。你沒事吧?”盧守正仔細看著盛淑蘭的額頭。
盛淑蘭忙收了手,笑道:“沒事,表哥,是我走得太匆忙了。”
盛淑蘭福了一禮,就進了清芳廳。
花氏聽見了門口的動靜,起身拉著盛淑蘭的手說:“好孩子,讓舅母看看。額頭紅了,都怪守正那個混小子,你等著,回去以後,舅母一定打他手板。”
“舅母,您彆怪表哥,表哥不是故意的,表哥肯定也被撞疼了,隻是,他是男子,肯定不好意思表現出來。”盛淑蘭柔聲細語回道。
“好孩子,難為你會替人著想。今日怎麼打扮得這麼素淨?舅母沒有特意給你帶首飾,這個蝴蝶發簪送給你吧,千萬彆嫌棄舅母戴過。”花氏笑吟吟地拔下頭上的發簪,給盛淑蘭戴上了。
其實,盛淑蘭知道,她打扮得並不簡素,隻是長輩疼她,總覺得她戴的首飾不夠多。
嫡母對她賞賜頗多,而且,盛淑雁一出嫁,母親就給她漲了二兩銀子的份例,說是大房如今就這麼一個待嫁的女兒了,該多疼愛一些。
盛淑蘭知道好歹。
“多謝舅母。”盛淑蘭微笑行禮謝過花氏,扶花氏坐下,便將兩束花插在了花瓶裡。
“賓客們估計都快要到了,我出去迎一迎吧。”國公夫人微笑起身。
花氏也起身,陪著國公夫人一起出了清芳亭。
花氏小聲問:“長姐,三丫頭的親事可有眉目?”
國公夫人搖了搖頭:“還沒有。”
花氏笑問:“長姐,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你覺得守正怎麼樣?”
“守正?他不是說,再次下春闈之前,都不考慮親事嗎?”國公夫人疑惑。
“長姐,他原是這樣想的,可是,他在國子監的祭酒大人看中了他,有心把女兒許配給他。國子監祭酒自然清貴,隻是,他家女兒性子卻跋扈了一些,我和守正都相不中。”花氏按了按太陽穴。
“所以,你們想定下一門親事,好擋了國子監祭酒家的親事?”國公夫人問。
花氏點頭:“這隻是一方麵,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覺得三丫頭性子平和,溫柔嫻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