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腹愁思不知與誰所說,眼眶又紅了起來。
“大少奶奶,您不能再總想著傷心事了,大夫都說您鬱結於心,不是好事,叫您要想開些。”
這個時候,一個比丘尼來請楚曼娘主仆去用飯,丫鬟不解地道:“從前不都是把飯菜送過來?這兩日怎麼總是叫我們去齋堂用齋?”
那比丘尼有些尷尬地打了個佛禮,這才道:“師父說婁府這個月不再給鹹宜庵特殊供奉,庵裡的糧食也不充足,所以沒辦法單獨給施主開灶,還請施主莫怪!”
“什麼!婁家怎麼會斷了供奉?這不可能的,他們難道不想讓大爺平安回來了!”
“風荷,莫要無禮!”楚曼娘虛弱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朝比丘尼點了下頭。
“師父莫怪,我這丫頭隻是太驚訝了,師父可知婁府是出了什麼事麼?”
比丘尼搖了搖頭,“貧尼也不知曉到底怎麼回事,隻聽說這個月婁家沒有來人。”
楚曼娘遮掩住眼底的失落,猛地咳嗽了兩聲,“原來是這樣,勞煩師父惦記了,我還不餓,就不去齋堂了!”
比丘尼憐憫地看了楚曼娘幾眼,點頭道:“施主保重身體!”
比丘尼走後,風荷氣呼呼的咬了咬唇瓣,“二奶奶怎麼能這樣!她在城裡好吃好喝,還與欣兒小姐享受著天倫之樂,隻留您一人在庵裡受苦,她怎麼能把庵裡的香火錢也斷掉!”
她是吃過齋堂裡的飯菜的,一點油水都沒有,之後的日子叫她們怎麼過啊!
楚曼娘悠悠地走到窗邊,朝著婁府的方向看了過去,半晌才低低地道:“風荷,也許我們該回去了。”
男子都是健忘的,她離開的太久了,鶴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那些過往?
想到這個可能,她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的難受。
她已經在庵裡呆了五年,什麼罪也該贖清,餘下的日子為何不能為自己而活?
楚曼娘咬著唇瓣對風荷道:“去給婁府捎個信吧,就說我病得又重了,其餘的不要多講。”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過了大半月,沐雲書堅持用了二十幾天的藥,臉上的曬斑早已經不見了,皮膚也白皙起來。
不僅容貌已經恢複了許多,她的身材也苗條了不少,可以說整個人都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寶珠和翠玉日日瞧著,都覺得沐雲書變化很大,她們這時才發現,離開婁府,沐雲書才真正的活了過來。
寶珠笑著幫沐雲書挽了一個沐雲書未出閣時喜歡梳的發髻,笑著道:“小姐,您瞧,您跟在沐家那會兒完全沒有區彆呢!”
整個人變得輕盈,沐雲書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笑著點了下寶珠的頭,“數你嘴甜!”
幾個孩子站在一旁,忽閃著亮晶晶的眼睛,呆呆的望著沐雲書。
先生前些日子一直戴著麵紗,他們都不知先生的真實模樣,原來她這麼漂亮的!像說書先生口中的九天玄女!
隻有婁欣兒揪了揪小嘴,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
沐雲書雖然不醜,可沒有她娘親好看,她娘親才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女子!
整理好後,沐雲書便帶著孩子們出了門,今日她沒有帶孩子們去藥園,而是到莊子外麵走走。
孩子們出了門都很高興,一會摘朵野花過來,問沐雲書是不是某種草藥,一會兒又圍著幾株小草,激烈地討論著那草兒的名字叫什麼,總之是一刻也不得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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