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兩瓶麵脂而已!大奶奶真敢說,那麵脂做工複雜,是她家小姐費了許多事才製成的。
“大奶奶也說就是兩瓶麵脂而已,為何這般不依不饒地?莫不是大奶奶連兩瓶麵脂的銀子也不舍得出?還是說我們這麵脂有什麼特彆?”
頓了頓,她又道:“我們小姐已經不理家了,二爺都吩咐過了,隻讓我們小姐專心養病,旁的事一律不用管,我家小姐掌家這些年,也沒叫大奶奶時不時拿點心意出來吧!”
被寶珠戳破了心思,楚曼娘瞬間惱了,又聽婁鶴筠竟這般護著沐雲書,她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騰地站起身,她氣道:“兩瓶麵脂,能有什麼特彆!你既然不想幫婁家,那就算了,說這些有的沒得做什麼!”
她不能讓沐雲書知曉三王妃是奔著她的麵脂來的,那樣沐雲書的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婆母對她的態度一定會轉變,到時候她在這個家更是步履維艱了!
“風荷,我們走!”
翠玉端著茶碗過來時,隻瞧見楚曼娘主仆氣衝衝的背影。
她不解地問道:“誰又惹這位主了?小心又跑到哪裡哭去!”
寶珠“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又覺得翠玉說的事很有可能發生,不由擔心地道:
“小姐,這大奶奶要不到麵脂,不會又鬨什麼幺蛾子吧!”
“叫她鬨去吧,清淨的日子我也過煩了。”
沐雲書笑得雲淡風輕,她的目的就是讓楚曼娘著急啊。
朝寶珠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你剛剛說得很好,以後繼續!”
寶珠紅了臉,她還怕自己沒克製住脾氣,給小姐惹了麻煩。
“小姐,奴婢發現大奶奶真的有些奇怪,好像提到二爺時,她的表情就有點不正常。”
沐雲書垂下眸子,拿起茶筅,在翠玉點好的茶上麵勾勒出了一對兒鴛鴦的輪廓,然後,竟端起茶碗將茶均勻撒在了地上。
她在心中喃喃:敬這對兒苦命的鴛鴦,也盼他們早日修成正果。
……
兩位王妃和鎮國公老夫人到訪婁家的事很快傳了出去,婁家一下子引來了不少目光,就連婁鶴筠在太平倉的日子也好過了許多。
這日好些天沒有登門的婁燕婉坐著軟轎回了婁府,一進門,便叫許氏和楚曼娘等人好一陣驚訝。
從前婁燕婉打扮的也很隆重,但那些首飾都是過了時的款式,隻能勉強撐撐場麵,可今日她打扮的大為不同,頭上那翡翠發釵綠得惹眼,脖子上的東珠更是各個飽滿,光可鑒人。
更重要的是,婁燕婉臉上滿是春風,沒有塗胭脂,竟有了一抹紅光,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婁晴見到這樣的婁燕婉,湊上去詢問道:“幾日不見,大姐姐怎麼變了樣子?”
“有麼!”婁燕婉羞澀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們婁家血脈好罷了!”
說罷,她便叫下人抬了些禮物進來,嫁出去這麼多年,這還是婁燕婉第一次往家裡帶正兒八經的禮物,且每人都有份,更是叫許氏等人驚訝不已。
將禮物分好,她拿著最貴重的一份送到了楚曼娘麵前,笑著道:“也不知曼娘你喜歡什麼,彆嫌棄就好。”
楚曼娘哪裡會不清楚婁燕婉為何要送她禮物,她定是從婆母那裡得知她去汕王府做客的事,雖然知道婁燕婉是無利不起早的性子,她還是頗為得意地將禮物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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