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開了口:“小公爺,馬球會那日民女對您說的事,希望您考慮一下。”
聞言,墨歸臉上的笑意儘散,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他並沒有忘記沐雲書在馬球會上對他說的話,她說她粗通占卜,可以幫他趨吉避凶。
還說他父親會在北邊遇到麻煩。
可父親被調去了東部平亂,根本沒有去北方。
這女人處心積慮地騙自己,到底為了什麼?
正當兩人間的氣氛又變得凝重之時,側廳外黃嬤嬤的聲音傳了進來。
“應該是幾隻鳥兒將什麼東西碰倒了,老奴瞧過了,沒有人,二奶奶不用擔心!您要是換好了,老奴就進來了!”
“先……先等一下!”
聽到黃嬤嬤的聲音,沐雲書的心緊張地砰砰跳了兩下。
她坐在小案上,麵前是國公府的小公爺,她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被黃嬤嬤看見這情形,她會怎麼想呢!
現在就出去麼?可她還沒有換衣裳,這樣出去會令人起疑!
墨歸能從沐雲書臉上看出她的驚慌,瞧見她那纖長的睫毛因緊張而輕輕顫抖,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搔動了一下,有些發癢。
滾動了下乾澀的喉頭,墨歸彆過眼,迅速將祖母送予沐雲書的那套衣裙拿了過來,丟到了沐雲書頭上。
“我不會看,你快換上吧!”
說罷,他飛快轉身,消失在屏風之後。
花廳裡,眾人等了許久都不見沐雲書出來,不禁有些擔心。
單妙竹朝偏廳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怎麼去了這麼久?要不要叫人去看一眼?”
餘月羲勾起嘴角,眼底露出了幾分譏諷,“不會是衣裳不合身吧!”
若因衣裳不合適被困在偏廳,實在有些尷尬。
老夫人正打算再叫進去看看,側廳的小門便被人從裡頭推開,黃嬤嬤扶著一身綠衣的沐雲書緩步走了出來。
看見沐雲書,眾人都有些怔愣,這衣裙並不花哨,甚至沒有什麼特彆的繡樣點綴,隻是恰到好處的線條更襯得人素雅出塵,曳地長裙每晃動一下,都好像撞到了人的心尖上。
這衣裳穿在沐雲書身上,非但沒有分毫的不合適,反而像是特地為她量製的。
平心而論,羲和郡主長相也很出眾,但她壓不住這素色,若這衣裳穿在羲和郡主身上,未必能穿出沐雲書的效果。
“好好好,真是不錯,我還怕這些衣裳再無法見到天日,現在真是物儘其用了!”老夫人由衷地讚了一句。
看著托盤裡的其他幾件衣裳,對黃嬤嬤說:“剩下的幾件也都給雲書拿回去吧。”
餘月羲看見眾人眼中的驚豔,氣得直咬牙,又聽老夫人要將其餘的衣裳全都送給沐雲書,她登時急了。
“老夫人,這怎麼可以!”
老夫人皺了下眉,淡淡地說道:“雲書在我府上受了驚,我送她兩件衣裳壓驚再正常不過,為什麼不可以?”
老夫人這樣的身份,鮮少發脾氣,但今日她實在有些不高興。
可餘月羲千嬌百寵,在公主府沒有人不讓著她,並沒有太在意老夫人的臉色,隻急道:
“老夫人,您知道知許哥哥的性子的,要是叫他知曉有人穿了他母親留下來的東西,他肯定會不高興的!”
老夫人並未與彆人說起這衣裳的來曆,餘月羲竟然知曉,不用問也知道是紀氏告訴她的。
為了討好羲和郡主,紀氏真是什麼都敢往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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