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留這種隻懂鑽營的人在身邊就是禍害,老夫人您三思啊!”
眾人勸說鎮國公老夫人時,沐雲書淡淡朝大長公主行了一禮。
“公主殿下,那些話都是大嫂和她婢女的一麵之詞,可否聽民婦解釋一二。”
沐雲書雖然行著禮,態度卻不見絲毫畏縮,目光清澈如水,擔得上一句清揚婉兮。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給我住口,不許再狡辯了!”
許氏想衝上來堵住沐雲書的嘴,一旁的幾個墨家夫人齊齊走上前,攔在了沐雲書身前。
“你再敢造次,我就扭斷你的脖子!”墨四夫人冷冷瞪了許氏一眼,對沐雲書道:
“雲書,你說你的,我們就站在這兒,看誰敢對你動手!”
沐雲書感激這幾位夫人對她的信任,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不徐不疾地對大長公主說道:
“這方子並不是什麼旁門左道,而是我沐家祖上傳下來的,這件事我與婁家人都解釋過,她們口中的道士實在是無稽之談,請公主明鑒。”
沐雲書的淡定驚給了單妙竹不小的勇氣,也向大長公主解釋道:
“皇姑姑,雲書自知道臣妾想將麵脂送給皇後娘娘那日,就將方子告知了臣妾。不僅如此,雲書怕皇家有忌諱,請我在送麵脂時,把那方子也一起送給了母後,所以母後也是知曉的!”
餘月羲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皇後伯母既然知曉,怎麼可能收下這等醃臢物!”
老國公夫人看著驕縱的羲和郡主重重地歎了口氣。
“郡主一口一個醃臢物,可是忘記了聖上為先帝伺疾時所做的事?”
聞言,大長公主一下子變了臉色。
她差點忘記了皇兄照顧重病父皇的那件事。
當時父皇病得特彆嚴重,皇兄入宮伺疾,儘心儘力照顧在父皇左右。
為了讓父皇振作起來,他甚至效仿先人去嘗食父皇的糞便,安慰父皇說病情不重,定會很快康複起來。
不久後父皇真的挺了過來,因為這件事,在一眾侄兒中,父皇對皇兄的印象最好。
如果她一直強調糞便是醃臢物,豈不是在嘲笑皇兄的孝心!也會讓人聯想到若為父皇伺疾的人是她,決計會嫌棄地躲開!
想到這兒,大長公主的臉瞬間被寒意籠罩。
楚曼娘腦子也是懵的,沐雲書怎麼會將方子送給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為何沒有嫌棄和懷疑?
既然這個方子沒問題,她為什麼要燒掉呢?
那日婆母要休掉她時,她分明那麼害怕,這事不應該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沐雲書若是沒有錯,那承受大長公主怒火的就會是她了,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公主殿下,弟妹不過是出身隴西的商戶女,祖上能傳下什麼神奇的方子!那醃……那糞便怎麼可能調製麵脂!”
“白丁香、鷹條白、鴿條白、白僵蠶,這些你所謂的汙穢或是醃臢之物,每一樣都是治病救人的良藥,我不明白治病救人的東西為何在大嫂口中那般不堪!我以為能治病的就是良藥,能打敗敵人的便是英雄,英雄各有見,何必問出處!”
沐雲書垂眸看著眼楚曼娘,眉宇間有著超然世外的平靜,眸色淡淡,如寧靜的晚霞。
她這樣平和卻沒有溫度的眼神,讓楚曼娘狠狠打了個寒戰。
沐雲書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