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書也覺得什麼事都不及救人重要,讓寶珠招呼阿泗在外頭等一等,她穿了衣裳,絞乾頭發便匆匆走了出來。
翠玉已經將藥箱找了出來,孩子們難免會磕磕碰碰,所以存了不少止血療傷的藥在身邊。
見了麵,沐雲書也沒有多問,帶著兩個丫頭跟著阿泗去了一旁的南溪莊。
進門後,沐雲書便看見墨歸坐在床榻上,右手無力地捶著,地上還有一些血跡。
看來是手臂受了刀傷。
她提裙走過去,蹙眉道:“有幾處傷口?傷得可重?”
若是非常嚴重,應該去尋醫術更高超的大夫過來,她這些皮毛,不足以救人。
墨歸沉吟了片刻,隻從發白的唇瓣吐出了兩個字:“還好。”
沐雲書有些無奈,都說小公爺性子淡漠不好溝通,看來是真的。
既然問不出來,那就隻能她親自查看了。
墨歸穿著玄色的衣裳,實在不好辨認血跡,沐雲書隻能湊近了幾分,仔細觀察起墨歸的傷口。
他手臂上的傷大概有一寸長,但因穿著衣裳,不好判斷深度,沐雲書便叫來寶珠,讓她尋把剪子,打算將墨歸的衣袖剪開。
墨歸聞言卻道了聲:“不必了。”聲音一落,他就解開了衣帶,瞬間將精壯的半個身子裸露了出來。
寶珠見狀,羞得倒吸了口涼氣,立即轉過身退到了門口。
沐雲書雖然沉穩,也被墨歸這舉動驚了一下。
這男人,是真把她當大夫看待了,竟一點忌諱都沒有!
小公爺心無雜念,她也隻能讓自己沉下心,靜下氣來。
若露出羞窘之色,反倒會叫人給誤會了!
如此,沐雲書立即起身淨了手,為墨歸上起藥來。
墨歸手臂上的傷口不算太深,可這種傷最怕感染,她上藥時便十分的仔細。
墨歸垂頭,正好可以看見女子光潔的額頭和纖長的睫毛。
這女人頭發還是濕漉漉的,隻用一根發簪隨意盤在頭頂,許多碎發都沒來得及收攏,自然地垂在臉頰邊,竟給她添了幾分慵懶的美。
還有她身上淡淡的蘭香,清幽還透著一點點的甜味,就如她這人一樣。
莫名的,墨歸覺著自己的呼吸亂了一拍,之後竟很難再調整回來。
他脫成這個樣子對方竟還如此淡定,可他的心卻亂了,難不成他還不如鐵匠鋪裡的那些個鐵匠!?
得出這個結論,墨歸臉色就又難看了幾分。
沐雲書上好藥後,便發現對方那健碩的胸膛隱隱泛著不自然的紅色,眉頭也皺成了一個疙瘩,有些擔憂地道:
“小公爺,你可是還有哪裡不舒服?你彆瞞著,若是有一定要告訴我,不能因為不方便而隱瞞!”
說著,她伸手探了一下墨歸的額頭,發現他竟出了一頭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