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彆說沐雲書,連她都看不上她這個二弟了!
“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機會?”婁鶴筠扶著柵欄緩緩站起身,丟了魂一樣的往家裡走。
“怎麼就沒機會了!不就是丟了官麼,隻要有人,有銀子,還愁沒辦法把日子過起來!?”
婁燕婉實在不耐煩再與這弟弟說道理,隻冷聲道:
“你要是還想好好過日子,就給我振作起來,不然我有機會讓沐氏回來,她看到你這德行也得被你嚇跑!”
聽大姐提起沐雲書,婁鶴筠那死氣沉沉的眼睛終於有了一些反應。
“大姐,你,你什麼意思?什麼叫能讓雲書回來?”
見弟弟終於有了感興趣的事,婁燕婉哼了一聲,說道:
“現在知道急了?當初怎麼就那麼死心眼,怎麼也不肯碰人家沐氏?你若早與她生個一兒半女的,她怎麼舍得離開!”
婁鶴筠確定大姐是在跟她說雲書的事,搖了搖頭,努力地驅走腦袋裡的醉意,拉著婁燕婉道:
“以前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是我辜負了她的好,大姐,雲書是不是讓你給我捎了話?我就知道她不會對我一點情義都沒有的!我就知道!”
看著忽然就開心起來的婁鶴筠,婁燕婉心中甚至生出了一絲不忍。
不忍告訴弟弟沐雲書那女人根本就不要他了!
婁燕婉歎了口氣,思索片刻後對婁鶴筠道:
“你們四年多的夫妻,怎麼可能說斷就斷了!你好好收拾一下,等我把事情處理好帶你去見她,不過你得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聽我的,知不知道!”
“好,我聽大姐的,什麼都聽大姐的,隻要再讓我看雲書一眼也好!”
婁鶴筠立即用袖子抹了臉,把自己臉上的泥水擦掉,好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行了,我知道了,這幾日不準再喝酒了,不然我也幫不了你!”婁燕婉氣道。
“好,不喝了,隻要雲書能回來,我絕不會再喝了!”
婁燕婉走後,婁鶴筠有些激動地將手中酒壇遠遠地扔了出去,這才扶著柵欄蹣跚地進了家門。
……
因為葛老的加入,來保信堂尋醫問診的百姓多了起來,保信堂的生意真正意義上的有了起色。
忙碌了一日,藥堂裡的眾人都沒閒著過,等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後,寶珠這才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準備關門,卻在門口瞧見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吳媽媽?!”
寶珠驚訝地喚了一聲,實在沒想到吳媽媽會變成這個樣子。
吳媽媽長相雖然不出眾,但之前臉上有肉,看上去頗為和善富態,現在臉頰都凹進去了,臉上還有傷,一看便知過得很不好。
吳媽媽之前對她們態度算是不錯,見她這個樣子,寶珠於心不忍,便將人喚了進來。
“吳媽媽,你怎麼來了?”
吳媽媽眼睛一紅,歎氣道:“寶珠姑娘,我也是被逼到絕路了,否則我也沒有臉過來尋沐娘子!”
兩人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寶珠才將吳媽媽迎進了門。
小姐已經回了後院,寶珠便帶著吳媽媽穿過了保信堂,來到了後麵的院子。
瞧吳媽媽這般狼狽,寶珠忍不住問道:“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婁家就算將產業都變賣了,也不至於到吃不得喝不得的程度吧!”
吳媽媽歎氣道:“寶珠姑娘有所不知,因為二爺不忍處死楚曼娘,已經被婁家除了族,從婁家分到的產業並不多,都被那些討債的要去了,現在二爺日日喝酒,夫人還要喝藥,婁家已經是山窮水儘,全靠我們幾個做漿洗維持!”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沐雲書的院子,這個時候,沐雲書正拿著剪子,修剪著院子裡養的花草。
吳媽媽看到這情形有些愣神,一段日子未見,沐娘子好像又變得不一樣了。
如今的沐娘子像是一塊兒去了粗皮的美玉,美得剔透耀眼,甚至讓人舍不得移開眼。
聽到腳步聲,沐雲書抬起頭朝吳媽媽看了過來,眼神中並無驚訝。
“吳媽媽來了。”她淡淡喚了一聲,“寶珠,扶吳媽媽坐吧。”
寶珠應了聲是,立即拿了個墊子放在了院子裡的石凳上,讓吳媽媽坐了下來。
“可是遇到了難處!”
聽到沐娘子的詢問,吳媽媽一顆心瞬間陷入掙紮之中。
大姑奶奶如今還是官夫人,她要是不按她說的去做,她的兒女可能真的回不來了!
可她又沒辦法昧著良心幫大姑奶奶去害沐娘子,畢竟婁家散了的時候,隻有沐娘子向她伸出了援手。
站在那裡掙紮了好久,吳媽媽咬了咬唇,緩緩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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