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月羲提著裙擺走了過來,鬱悶地道:“還不是因為紀家那兩個廢物!”
聽了這話,大長公主瞬間明白,這女兒又擅作主張地背著她做了什麼事情!
她皺了皺眉,臉上隱隱露出了幾分不悅:“羲和,不要把心思浪費在這種小事上!那種女子還不值得你親自動手!”
餘月羲也害怕母親生氣的樣子,不由吐了吐舌頭,挽著大長公主的手臂討好道:
“女兒也沒做什麼,隻是想儘快促成那女人的親事,就……就跟紀家兄弟說,有一傾慕他的姑娘在八角亭那邊等著見他一麵。”
餘月羲最了解紀家兄弟什麼德行,被他們盯上的人,怎會有不得手的。
就沐雲書那樣身份的,嫁入宋家或者紀家做正妻實在便宜她了,若叫人瞧見她與紀家兄弟私會,她就隻能被抬進紀家做妾了!
大長公主哪裡看不出女兒的心思,“你啊你,實在多此一舉!就算嫁給紀五郎做正妻她又能好到哪裡去?你若露出破綻被人知曉,反而落了不是!”
怪她平時太縱容這個女兒了,導致稍微不順她的性子她就不高興。
她已經給了宋、紀等幾家夫人暗示,這幾家都非善類,想娶一個沒什麼依靠的女子進門根本不是難事。
沒準兒沐雲書見幾家有錢有勢,還會很高興有這樣的親事尋上門呢。
至於她會選哪一家都不要緊,選了其中一個就會得罪其他人,不管是她還是她那保信堂,都會不斷有麻煩找上門的。
可這麼淺顯的道理女兒就是不懂,這真的讓她很是頭疼。
想到女兒剛剛不開心的樣子,大長公主臉色又沉了兩分:“你這般不高興,可是要做的事情沒有做成?那紀家兄弟怎麼了?”
餘月羲揪著衣角低聲道:“女兒也不知怎麼回事,女兒剛剛叫人去找紀家兄弟,卻沒看見人,隻瞧見沐雲書好端端坐在錢夫人身邊,與那宋夫人聊著天。”
大長公主挑了挑眉頭,眼底也閃過一絲意外。
女兒雖驕橫,可她要做的事很少有做不成的,既然讓紀家兄弟去堵沐雲書,一定是尋好了時機。
竟然沒辦成麼?!
不過想到沐雲書現在正在與宋夫人聊天,大長公主眼底就閃過了一絲不屑。
不過是一個貪圖權利富貴的女子,瞧見宋家多金,便急不可耐地貼了上去。
這樣的女子就算有點小手段也不足為慮的。
兩人說話時,紀氏帶著丫鬟疾步走到了軒廳門口,餘月羲見到她,紅著臉走了過去。
“伯母,您怎麼過來了!”
羲和郡主見到小公爺這位繼母時,比見到自己親生母親還要親熱兩分,看得周圍的侍女都不由緊張起來。
她們暗暗觀察了一下大長公主的臉色,發現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不過想想也是,紀家是大長公主府和鎮國公府之間的紐帶,大長公主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不悅。
而紀氏想要餘月羲嫁到鎮國公府來,自然對這個未來兒媳是百般討好。
與大長公主行禮後,紀氏便拉著餘月羲一臉愁容地道:
“我剛剛叫五弟妹派人去尋了邱兒他們,兩人竟醉倒在一處假山後,邱兒不知被誰打了一拳,眼圈都是青的,問他們是誰,他們也記不起來了。”
兄弟倆記得自己調戲小娘子被人給打了,可那人出手太快了,沒等看清臉他們就暈了。
至於那個小娘子,他們也不清楚姓甚名誰,隻聽羲和郡主說過那是哪個樓裡的紅人,他們剛被罰過,可不敢對世家小姐動手動腳。
“廢……”餘月羲想罵兩人是廢物,可想起這兄弟倆是紀氏的侄兒,便將話忍了回去。
努了努嘴,餘月羲氣道:“一定是沐雲書那女人搞的鬼!不知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弄暈了紀公子他們!”
她罵沐雲書下三濫,卻忘記自己先做了下三濫的事。
大長公主的眸色沉了沉,她不想親自出手對付沐雲書是一回事,可手心的螞蚱想跳出手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用手指按了按額頭上的珍珠,她淡淡對紀氏道:“墨夫人,你與紀五夫人說,等她家辦喜事時,本宮會去討杯喜酒!”
大長公主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希望紀家五房將那沐娘子收進院子,不要讓她再礙大長公主的眼。
紀氏也極為不喜歡那個沐雲書,婆母對那女子的態度,比對她這兒媳都要好,若真叫墨歸把那女人抬進門做妾,墨老夫人還不得把那女人寵成寶!
若能幫到大長公主,還能解決這個礙眼的玩意兒,何樂而不為!
她臉上堆起笑意:“是,臣婦這就去與我那弟妹商量,那女子出身雖一般,但我家老夫人喜歡,也算是緣分,我瞧她與我們山哥兒也算般配,轉眼就要到年關了,這親事早點定下的好!”
“嗯。”大長公主淡淡應了一聲,沒再說話,顯然不想為這樣的女子多費心神。
紀氏雖然有點尷尬,卻也不敢說什麼,給了餘月羲一個安撫的眼神,便輕手輕腳地退出了軒廳。
她很快就找到了紀五夫人,與她說了大長公主的意思。
紀五夫人其實對沐雲書沒什麼感覺,但若讓兒子娶了她能讓大長公主高興,她也是願意做的。
兒子若不喜歡,丟在家裡就是了,她們紀家還不差這口飯。
想起兒子傷得不明不白,她心裡也有氣,虛了虛眼睛對紀氏道:
“姐姐放心,這事兒就交給弟妹吧,擇日不如撞日,我現在就去會會那位沐娘子!”
說著,她便帶著隨侍的丫鬟,朝主園去了。
與此同時,沐雲書正與三春曉的宋四夫人聊著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