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書坐在馬車上,遙遙往那大宅的匾額上看了一眼,燈籠將那牌匾上的字照得清清楚楚,也將她的眼睛照亮了幾分。
她這姐夫果然沒有讓她失望,這哄女人的本事,真是一流!
“彆去了,是想長針眼麼!”
沐雲書身邊的寶珠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小姐,您的意思是……嚴姑爺與剛剛那丫鬟有……有……”
“奸情”兩個字,寶珠說不出口,但車上的人都能聽明白。
翠玉感慨地皺了一下眉:“這嚴姑爺平時表現得那麼寵愛妻子,奴婢還以為他與二房是一條心呢!沒想到竟在外頭有姘頭!這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羅三一臉不解道:“嚴姑爺好歹也開了幾間鋪子,也算是個老爺了,他若真喜歡,給那個丫鬟贖了身,帶回家做個妾室也沒什麼吧,乾嘛這麼偷偷摸摸的!難道說家花不如野花香!?”
寶珠狠狠白了羅三一眼,“你們這些臭男人,真是沒一個乾淨的!還都喜歡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呸!不要臉!”
羅三一下子紅了臉,忍不住瞟了翠玉一眼,急道:“祖宗們彆惱,我這不是開玩笑麼!”
他平時與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胡說慣了,忘記車上的幾位都是姑娘。
翠玉不甚在意地對寶珠道:“你彆逗羅大哥了,你看都把他急出汗了!”
翠玉知曉羅三有時候就是嘴貧了些,其實性格老實得很,於是就說了一句公道話。
寶珠扁了扁嘴看了看紅著臉的羅三,歎了口氣:“算了,有人護著你,這次饒了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
其實羅三的話雖然糙了點,卻不是沒有道理,嚴守業若是喜歡那丫鬟,納回家就是了,乾嘛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呢?
守了好一會兒,兩人依舊沒有出來,寶珠有些不耐煩地道:“這兩人說什麼情話能說這麼久?”
翠玉紅著臉揪了一下寶珠的耳朵,“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丫頭!”
吐槽了寶珠一句,翠玉才看向沐雲書問道:“小姐,咱們該怎麼辦?要不要把這事告訴二房?”
二老爺日日惦記著小姐手裡的鋪子,翠玉早就恨他恨得牙癢,之前他還嘲笑小姐沒辦法栓住夫君的心,與婁鶴筠鬨到和離的地步,她倒要看看,二房的人知曉嚴守業的真麵目又會如何!
這嚴守業也是個令人作嘔的,天天裝得寵愛妻子又上進,好像天上有地下無的,其實也不過如此!夫人寧可信這樣一個兩麵三刀的人也不相信小姐,還真是讓人生氣。
沐雲書再次看了一下大宅門上的匾額,搖了搖頭。
“姐夫今兒出來,估計是二叔被打,著急要從沐家分家出去,這才叫他等不及了。等著吧,要不了幾日,我這姐夫就會來找咱們了!”
沐雲書說得漫不經心,卻讓寶珠她們更加困惑,嚴守業出來找個姘頭與小姐什麼關係?為何之後要來找小姐?
沐雲書並未多說什麼,隻對羅三吩咐道:“走吧,大哥和修逸他們一定等急了,咱們回家!”
羅三最喜歡聽“回家”這兩個字,尤其是從主子口中說出來,隻要聽到這兩個字,他就覺得似乎總有一處溫暖的地方,能幫他們驅走寒冬的冷意。
朝沐雲書點了下頭,他很快就跳上馬車,趕著車回了秋水胡同。
路過濟民堂時,沐雲書不由朝那邊看了一眼,那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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