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二嬸也附和道:“誰說不是,蒼蠅不叮無縫蛋,我們巧芳還沒怪你,你先倒怪起我們來了!算了,我們也不與你這小孩子計較,快給我們賠句不是,讓我們進門,本就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
沐二嬸這話叫外人聽不出什麼毛病,畢竟大家不清楚嚴守業的惡行,隻以為這家人發生了什麼摩擦,便有人好心勸道:
“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好好商量,彆傷了和氣!”
“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就彆生氣了!”
沐二嬸聽到這些勸導,心底得意,沐雲書想拿嚴守業的事情踩他們一頭,那不可能!
有本事她就把嚴守業做的那些齷齪事都說出來,就算把這事嚷出來,誰也沒辦法證明這事與她們二房有關係,反倒會毀了沐雲書自己的名聲!
沐二嬸不屑地哼了一聲,扶著沐二爺就要繼續往保信堂裡走,氣得翠玉挽起袖子就想上去揍人。
不過她還沒動,沐巧芳就先一步來到了沐二爺夫婦麵前。
“爹,娘,你們不是答應我一起來跟堂妹賠罪,你們這是乾什麼?”
沐二嬸氣惱地扯了一下沐巧芳,“什麼賠罪,咱們也不清楚嚴守業那畜生的謀算,你怎麼把錯攬在自己頭上?你堂妹心思通透著呢,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與咱們計較的!”
他們過來是想跟嚴守業的事情撇清關係,若賠罪,那不是承認自己心思不純!
沐巧芳失望地推開了沐二嬸的手,嚴禮昏迷不醒的時候,她就跟菩薩祈禱過,隻要讓她兒子醒來,她絕對不會再去惦記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來之前,她早與爹娘說清楚了,告訴他們是因為堂妹的關係,禮哥兒才得了救,她不想再做虧心事了,不想報應到兒子身上!
可爹娘答應的好好的,來了這邊後竟又死皮賴臉起來,她太了解自己的爹娘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放棄算計堂妹的念頭!
沐巧芳被氣的輕輕咳嗽了起來,心裡湧入一陣悲哀。
她想起當年出嫁時,爹娘罵她敗壞門風,唯有大伯和堂妹心疼地給她補嫁妝。
大伯說,沐家的女兒無論如何都要過得好好的。
她竟然幫著爹娘去坑害唯一善待過自己的人,她真該死!
沐巧芳沒有再去理會自己的爹娘,而是麵對著沐雲書,直直的跪了下去。
“表妹,我不是來求你原諒的,我是來向你賠罪,跟你告彆的!”
沐巧芳這一跪驚呆了所有人,就連沐雲書也十分的意外。
沐二嬸更是上前去拉扯女兒,氣道:“你瘋了,你這一跪,錯得不就成咱們了!”
沐巧芳沒有起身,她哽咽道:
“本就是咱們的錯,不承認彆人就看不出來了麼?你以為表妹看不出你們是怎麼想的?娘,表妹沒有與衙門說咱們是嚴守業的同黨,已經是網開一麵,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沐巧芳的話說得沐二爺夫婦臉都白了,他們還打算借這大女兒的光,風光地落戶京城,誰想到竟是碰了一頭的灰。
果然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他們就不該對她有期待!
“你,你胡說什麼!嚴守業那畜生做的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沐二嬸上去就掐了沐巧芳一把,她覺著女兒真是瘋了,怎麼什麼都能承認,他們死不認賬沐雲書又能怎麼辦?
她一個小丫頭,說他們是嚴守業的同黨衙門就會信麼?衙門吃飽了撐的圍著沐雲書一個小丫頭轉,什麼都聽她的!?
沐二叔也氣得要命,沐巧芳這一跪,把他的臉都跪光了,這豈不是叫他在大房麵前矮了一截兒!
“你這孽女,竟然往你老子身上扣屎盆子,當初你與嚴守業混到一起的時候,老子就該掐死你!”
說罷,他抄起拐杖要朝沐巧芳身上打去,可拐杖抬起來後,卻被沐雲書死死抓住了。
“保信堂門前,不是你撒野鬨事的地方!”
沐雲書聲音透著寒氣,她也不是因為沐巧芳三言兩語就原諒了她,隻因保信堂是救人的藥鋪,容不得有人在這牌匾下傷人,臟了她祖父留下來的招牌。
沐二爺氣惱地道:“昭姐兒,你不是要賠罪麼,那我就打死這丫頭給你賠罪,若不是她當初不要臉的嫁給嚴守業,也不會有今天的事,二叔是在為你出氣!”
“二叔,你以為你怎麼想的我不清楚?家裡出了事,你偏要這個時候來京城,無非就是想從我手中拿到鋪子再分家出去。為人長輩,當為家中梁柱,二叔不願撐起沐家門戶我不強求,可你跑到我這裡偷梁換柱,算什麼長輩?”
“爹,你的心思瞞不過堂妹的,你不要再白日做夢了!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再繼續幫你們謀取堂妹的鋪子,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沐巧芳把心一橫,將沐二爺的心思都喊了出來,隻有這樣,她爹才沒臉繼續糾纏堂妹!
說著,沐巧芳又朝保信堂牌匾的方向磕了一個頭,從懷中拿出幾張銀票放在了石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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