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書一雙烏黑眼眸不經意掃向林殊玉,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殿下這話說得沒道理,民女為何要毀掉送予娘娘的生辰禮?”
見沐雲書這般淡定,賢妃緊緊皺緊了眉頭。
她叫人動手的時候都檢查過的,這木雕上沒有任何標記,沐雲書到底要如何證明這是送給皇後而非鄂妃的?!
景德帝也好奇起來,看了海公公一眼道:“把木雕交給她!”
海公公應了聲“是”,便托起木雕交給了沐雲書。
沐雲書道了聲謝,捧著木雕走到了殿中,找了個角度後站定,她這才將木雕拖起,在手心中轉動起來。
起初,眾人以為這木雕上有什麼機關,暗藏了什麼玄機,可看著沐雲書將那木雕轉了好幾圈,也並沒在木雕上看到什麼端倪,不由露出滿臉的失望。
“轉來轉去的,這是在乾嘛?”
“不會是還沒有編排好脫罪的借口,再拖延時間吧!”
就在眾人覺著沐雲書是故弄玄虛之時,有人忽地開口道:“快看,你們快看地上!”
眾人順著那人的目光朝那白玉石鋪成的光潔地麵看了過去,竟發現那木雕在地上的影子發生了變化。
梁上的紗燈暖黃色的光,穿過木雕的鏤空之處落在地上,竟緩緩的聚成了一個女子的小相。
這影子雖然沒有顏色,卻栩栩如生,那端莊柔美的模樣,分明就是方皇後的側影!
眾人不禁驚呼,沒想到這木雕竟藏著這樣彆出心裁的心思!
方皇後的眼裡也露出了驚訝,隨後就是感動和欣喜。
她的雲書,總是會讓她的心窩暖到發燙!
“官家,這是臣妾啊!”方皇後含淚哽咽道。
景德帝也驚歎了一瞬,輕輕點了點頭。
這生辰禮,實在是有心了。
沐雲書怎麼可能將能夠映出皇後小相的木雕送予鄂妃,看來她的禮物的確被人調換了,並非是想要攀附鄂妃。
景德帝沉著臉摩挲著手上的扳指,掀起眼皮朝鄂妃看了過去。
鄂妃被景德帝看得後背發涼,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倏地轉身看向身後的婢女。
“臘梅,為什麼會這樣?是你說那禮物是沐娘子送予本宮的,莫非是你在與本宮說謊!”
那臘梅臉上血色退儘,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娘,奴婢沒有,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不知道你是怎麼拿到那木雕的?!”
鄂妃氣急,抬腳將臘梅踹翻在地。
這時候她哪裡會想不通是怎麼回事,是有人想借沐雲書之手來陷害她!
沐雲書若沒辦法自證,那就是她與沐雲書合謀,沐雲書若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那就成了她栽贓陷害!
橫豎她是脫不掉關係的!
想起臘梅帶走禮物一事是艾充容提起的,她狠狠朝艾充容瞪了過去。
這女人平時沒少在她身邊巴結她,沒想到竟是沒安好心!
“是你這賤人想汙蔑本宮,說,你是收了誰的好處!?”
“夠了!”
鄂妃伸手就要朝艾充容臉上抓去,卻聽到一聲響亮的拍案聲,隨後便是景德帝帶著怒意的訓斥。
“都給朕閉嘴!”
景德帝眉心突突跳,朝其餘幾個妃嬪的方向看了過去,嚇得眾人全都垂下了頭。
這時,侍衛將一個太監押了過來。
墨歸行禮道:“官家,這是登記生辰禮的宮人,到底有沒有人調換過生辰禮,他最清楚!”
太監被嚇得牙齒打著戰:“是,是鄂妃娘娘身邊的臘梅姑娘,她說沐娘子的禮物搞錯了,便跟奴才將禮物更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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