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未來婆婆的譜兒,她不信沐雲書敢對她不敬。
那捧著籃子的婢女也走了過來,隨意將籃子遞到了沐雲書手中。
寶珠都要氣炸了,墨夫人現在就差遣小姐乾下人的活兒,以後進了鎮國公府,府裡的丫鬟豈不是都能任意作踐小姐了。
她想要搶過籃子,幫小姐去做事,沐雲書卻抬起頭,笑著對紀凝珍應了聲:“好。”
聽了這話,紀凝珍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那就不要跟個木頭一樣杵在這裡,等摘完花後,你記得再把院子打掃一遍!”
沐雲書繼續點頭,“好,小女知道了!”
寶珠見小姐這般乖順,記得直跺腳,現在順從,以後就會像祁王妃一樣,很難再抬起頭來。
國公府門第是高,可她們家小姐也是金枝玉葉,怎能被墨夫人如此作踐。
她想拉著沐雲書走,沐雲書笑著朝她搖了搖頭,抬起頭看向了紀凝珍。
“小女可以去幫忙,不過我這丫頭走了這麼久的山路也乏得很,墨夫人能否幫我這丫頭揉揉肩,順便再拿把椅子過來讓她坐下!”
“你在說什麼胡話!”
紀凝珍瞬間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沐雲書,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帶著沐雲書上山的婢女更是表情怪異地看向沐雲書,皺眉道:“沐娘子,你怎能讓夫人給一個奴婢揉肩!你……”
婢女想問沐雲書是不是瘋了,可她到底是沒問出口。
沐雲書沉吟片刻,點頭道:“你說的對,走了一路,應該是腿腳不適,不該揉肩,應該揉腿!”
紀凝珍那漲紅的臉已經變得青紫,咬牙道:“沐雲書,你叫我堂堂國公夫人為一婢子捏腿,你……你有沒有教養!?”
沐雲書不解:“夫人叫小女去幫您的婢女乾活,小女以為墨家沒有尊卑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既然夫人能這般吩咐,為何小女這般做就是沒有教養?!難道夫人是故意針對小女?一定不是,夫人這樣有涵養的人,怎會無端刁難為難彆人!”
沐雲書說得風輕雲淡,卻氣得紀凝珍差點背過氣去。
“這怎麼能一樣!?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隻是讓你幫個忙而已,你哪裡來的這麼多借口!?”
“原來夫人這裡並不是沒有尊卑,隻是你是長輩,所以我就要尊敬你,那山下那麼多乞討的爺爺奶奶,夫人是不是磕著頭上山的!?您要不為小女示範一下,您是如何敬重長輩的!”
沐雲書說得一本正經,絲毫沒有氣惱的樣子,好像隻是在與紀凝珍討論問題。
紀凝珍萬沒料到沐雲書竟絲毫不顧及臉麵的拒絕她,氣得身子都在發顫。
左小翎等人聽到這邊的爭吵,紛紛提著籃子走了過來。
左、紀兩家現在是一體,左小翎現在當然要向著紀家,皺眉看著沐雲書冷道:
“沐娘子,你怎能如此與墨夫人說話!墨夫人可是你未來的婆母,莫要以為你被官家賜婚就可以目中無人,連未來婆母也敢頂撞,你如此不孝,官家知道定會收回賜婚聖旨的!”
“我目中無人也不及左小姐無中生有,我未來的婆母已經仙逝,我如何頂撞於她?”
沐雲書掃了左小翎一眼,這就是後來為了爭寵,將已經懷孕八個月的祁王妃生生害死的左側妃。
祁王妃善良溫和,不爭不搶,甚至處處退讓,她最大的期盼就是能看到自己的孩兒降生吧,可這世道何其殘忍,惡人得勢,好人卻隻能帶著絕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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