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書倒不認為這場火是為坐實她災星之名放的,因為前一世也有這場火,且比如今更加慘烈。
可惜她沒有記下火災的確切日子,不然也許可以避開這次災難。
墨歸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安慰道:“彆擔心,雖然燒毀了很多房屋,但百姓們多數都得救了,是你救了他們!”
說話間,墨歸的眸色又暗了下來,火災時的情形仍然曆曆在目,他不敢想象,如果沒有那些水車,宜山縣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
也正是有了那些水車,他衝進火海救人時,才能平安逃出來。
“其實我剛剛與左老王妃說了謊,火災的原因我有些眉目!”
墨歸眉宇間籠上了一層冷意,沐雲書隻瞧他神色,就知這火災背後隱藏著什麼陰謀,不由也跟著呼吸一緊,認真的等著墨歸的下文。
墨歸害怕沐雲書擔心,刻意放柔了聲:
“這事說來話長,那日陳大人的家人被押解入京,我並未在其中見到陳景洛的夫人,陳夫人娘家是福安人,我便想借辦案之由去福安打聽一下,沒有在福安問出什麼消息,卻在宜山找到了一些線索。”
沐雲書一怔,沒想到宜山縣火災居然與陳景洛大人的案子有關,忙問:“什麼線索?”
“救火後,我與沙縣令挨家挨戶的盤點傷亡人數,在一個老鄉那裡得知,前不久來到宜山縣的一對夫妻竟然不見了,他們家小廝是這場火災唯一喪命的人,大火應該也是在他們租賃的房子附近燃起來的。”
沐雲書蹙眉沉思,半晌後神情凝重地看向墨歸:“莫非那對兒夫妻,是陳夫人與彆人偽裝的?那些人是衝著陳夫人來的?!”
墨歸一點都不驚訝沐雲書這麼快就看破裡麵的門道,輕輕點了點頭:
“按照老鄉的描述猜測,很有這個可能,不過並沒有確切證據,因為他們租賃的院子已經全部燒毀,找不出什麼線索!”
沐雲書放在身側的手緩緩捏成了拳,呼吸也加重了幾分:
“我大概知道他們為何要放火,他們應該是以為陳夫人手中捏著什麼重要的證據,但又一時沒能搜查出來,情急下隻能將院子全部燒毀!”
為了掩人耳目,那些人索性讓大火燒得更旺一些,多一些傷亡,就沒人能查出他們的目的了!
這些人為了一己之私,真是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一隻大手緊緊將她冰冷的手握在其中,墨歸側頭朝沐雲書看來,目光比春風還要和煦。
“你隻按照你的計劃進行,陳夫人這邊的事情交給我,我們分頭行動,一起把紀家這顆毒瘤剔除!”
墨歸手心的溫度似乎給了沐雲書很大的力量,她彎起唇角,朝他點了點頭。
墨歸淡笑,從衣袖裡拿出了一支發簪,上麵雕著精美的芍藥。
將發簪遞到沐雲書手中,他紅著耳根道:“回來的有些匆忙,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沐雲書接過來就插在了頭上,笑問:“可好看?”
墨歸眼底的光更柔了幾分,怎麼會不好看呢,沐昭昭頭上就算插一根筷子,都是令人心動的!
“好看!”
沐雲書知道墨歸還要帶著沙縣令他們入宮去,不好耽擱他的時間,說了一會話兩人便繼續朝山下走,來到蘭箬亭附近時,竟見有工匠搬了個石碑立在了花海一旁,石碑上寫著“雲海”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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