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海公公帶著官家的口諭很快就來到了鎮國公府。
紀凝珍聽說海公公為官家傳旨而來,忙讓墨蘭將她從床上扶起,趕到了前廳。
海公公看著紀凝珍的扮相不由挑了挑眉,紀凝珍臉上煞白,額頭上還戴著厚重的抹額,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冤枉的人是她。
等紀凝珍等人跪下後,海公公才開口道:“國公夫人,官家讓老奴給您帶句話。”
紀凝珍忙道:“臣婦洗耳恭聽!”
海公公清了清嗓子,學著官家的樣子:“國公夫人,你如此關心國運,自是不忍宜山縣百姓受苦,朕已經幫你向宜山縣百姓許諾,為他們捐五萬兩銀子重建家園!你如此有善心,定也不圖名聲,朕會以朝廷的名義將這筆銀子送往宜山縣!另外,朕聽聞你在家祈禱幾日便能讓墨指揮使逢凶化吉,這福氣真是世間罕有,不若留在靜慈庵為大奉齋戒祈禱一年,好讓我大奉可以風調雨順,不必再受災難之苦!”
聽了這番話,紀凝珍腿軟如泥!
官家竟然讓她捐出五萬兩來!
五萬兩啊!她手上總共也沒有幾個五萬兩,這不是挖她的肉麼!
不僅挖她的肉,還不讓人知道這銀子是她捐的,她簡直要憋屈死了!
這些事都還是小事,最可怕的是她要去靜慈庵齋戒一年!
這一年裡大奉不管有任何風吹草動,官家都可能會怪罪她祈福不上心!
這時候她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為何要在墨歸麵前邀這個功,活活把自己搭了進去!
她要是在靜慈庵呆一年,沐雲書嫁入國公府都不用給她這個婆婆磕頭敬茶,那她就更加沒辦法拿捏這個兒媳婦了!
紀凝珍氣得一陣咳嗽,這回可不是裝的,是真的急火攻心,有了幾分病氣。
海公公可不會管她是否真的病了,隻垂頭看著她,揚聲道:“國公夫人,接旨謝恩吧!”
紀凝珍勉強壓下了喉嚨裡的乾癢,抖著唇瓣,紅著眼睛道:“海公公,臣婦不是不想為百姓祈福,可臣婦這身子真的不大好……”
“墨夫人不必擔心,官家都替您想到了,明個兒老奴就為您請個太醫過來,幫您瞧好了身子,遲幾日再上山也行!”
紀凝珍一噎,急得身子都抖了起來。
不料海公公絲毫沒有憐惜,反而急道:“墨夫人,您若是想暈,接了旨再暈!老奴還要回去回話呢!您要不想接旨,也跟老奴直說,老奴得讓官家知道您不想拿銀子出來救濟百姓不是!”
紀凝珍被氣得吐血,哪裡還敢抗旨,隻能咬牙磕頭道:“臣婦……臣婦接旨!”
聽到紀凝珍的回話,海公公高興地點了點頭,但他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紀凝珍。
紀凝珍怎會不知道海公公在等什麼,他在等她將銀子拿出來!
就算再不情願,紀凝珍還是咬牙找出了一盒銀票交給了海公公。
她將這口惡氣都算在了沐雲書頭上,等沐雲書進門,她定是要把這筆賬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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