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兄眼中,這不過是小兒女的親事,可在本官眼裡,是我女兒的終身大事!”
左大人眸色冰冷,麵對紀元柏時,已然沒了平時的客氣。
“其實官家也沒有冤枉紀兄,紀兄的野心的確不小,讓小女先嫁入祁王府來對付祁王妃,然後讓紀家女兒坐享其成!我左家滿門都是你紀家的驢,卸磨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就該殺了吃肉了!?”
“你……你怎能這般想我!”紀元柏氣急。
“讓我不這樣想,你彆這麼做啊!”
宮牆上燈籠發出的光映到左大人臉上,讓他的臉更顯陰森。
“紀兄,我這一輩或許不如紀家,但下一輩未必!我左家還是有很多傑出後輩的,誰能知道再過幾年,這朝堂上的風又會往哪兒刮!?左某奉勸紀兄一句,你的算計,莫要再我們身上用太多,沒準以後你們還要依附於左家呢!”
說完這話,他也沒有再與紀元柏囉嗦,抖了一下衣袖,便坐上自己的轎子。
紀元柏氣得眼底冒火,他氣左大人與他翻臉,更氣他揭開了他最痛的疤!
紀家後輩的確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因此他才會急於穩住紀家的地位,左緒這話簡直戳到了他的心窩子!
站在原地吹了好一會兒的風,他才讓額頭上凸起的青筋平息了回去。
他雖然氣憤左緒如此輕易便與他翻臉,可他反過來又在想,左緒剛剛的那番話,並不像早就有了那樣的心思,反而像是看到了話本子,才對他有了懷疑。
也就是說,這話本子未必是左緒派人傳播出去的!左緒這人是陰損,但不太像是能想到這樣招數的人。
若不是左緒,又會是誰呢?
能一夜間弄出這麼多話本子的人,財力絕對不俗,紀元柏將有這個實力的對頭想了一圈,卻始終沒有什麼頭緒。
他揮手招來自己的隨從,吩咐道:“去查查,這些話本子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是!”隨從應了一聲,忙朝轎夫招了下手,讓人將轎子抬了過來。
幫紀元柏撩起轎簾後,隨從又問道:“老爺,那初禾小姐的事情怎麼安排?”
紀元柏坐進轎子,將自己的骨結捏的直響,思忖片刻後才道:
“改變也沒辦法打消左家和官家的懷疑,不如什麼都不改變!你記住,隻有沒實力的人才會去解釋,去退步!”
當初左老王妃求他們紀家跟著官家爭位時,可不是現在這個態度,如今出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皇大妃,左家居然想要騎到他們紀家頭上,小事可以忍,大事萬不能慣著!
就算他們紀家後背無能者,他也要讓左緒知道,有他在,便可保紀家昌盛百年!
吩咐完後,他便讓隨從放下了轎簾,腦子裡又開始合計著話本子的事。
良久,紀元柏忽地睜開了那雙銳利的眼睛。
有銀子、有仇怨、心思細膩,這些條件竟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官家那個走失多年的長女——沐雲書。
他雖然覺得一個女子不太可能有這般心智,可還是忍不住的懷疑她。
撩起轎簾,紀元柏對轎外的隨從問道:“立即去打聽一下,上巳節那日初禾遇到了誰,發生了什麼!?”
他以前可沒發現這女兒對祁王有什麼心思,似乎是從那一日回來後才變得不對勁的,如果沒有人對她說了什麼,她怎麼會突然就改變了心意!
隨從見老爺神情嚴肅,不敢耽擱,應下後便急忙去辦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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